第23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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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青远拿出怀里的信,“在下是贵府大少爷的同窗,因有事来苏州,临行前贵府大少爷曾托在下,带一封家书给于大人。在下刚入城,就听闻知府大人的噩耗,匆匆上门一是想把家书带到,二是想吊唁一番。”
  中年人一听,虽主母有言闭府谢客,但事关大少爷,他不敢怠慢,忙道:“公子您请,鄙府主母昨日已归家,您可把信交与主母。”
  祁青远跟着中年人进了府衙,衙门里一片白茫,到处都挂上了丧幡,有的地方墙壁还有些微的裂缝,应是地动是造成的。衙门里不见衙役,都是家丁小厮,来往之间虽面带悲色,但仍井然有序。
  灵堂设在正堂,一口漆黑的金丝楠木棺材摆在正中央,棺材前是祭案,摆着香炉等物。
  祁青远一进门就看见一个全身孝服的妇人跪在灵前,那中年人走向前对那妇人说了句什么,妇人抬手拭了拭眼角,才起身转过头来。
  三十多岁的样子,面色憔悴,眼眶微红,她有些嘶哑的声音传来:“敢问公子贵姓。”
  祁青远行礼道:“晚辈祁青远,见过夫人。”
  于氏虚抬了一下手,问道:“听管家说,祁公子受小儿所托,带了封家书给亡夫。”
  祁青远把捏在手里的信呈给于氏,于氏有些颤抖的接过,打开,片刻后,于氏哑哑的道:“怠慢祁公子了,管家,给祁公子上茶。”
  祁青远忙道:“晚辈想给于大人上柱香。”
  管家忙去准备,祁青远跪在蒲团上磕了三个头,接过管家点好的香又拜了三拜,行了子侄礼。
  于氏回礼后,邀祁青远上座,道:“去京城报信的人已经出发了,想来耿儿不出月余就能回来,好歹送他父亲最后一程。”
  祁青远不知如何安慰,以前听说于耿的母亲是被当成承嗣女养大的,是个不输男儿的奇女子,可现在他看到的只是一个死了夫君的妇人,正盼着唯一的儿子回来。
  他呐呐道:“夫人节哀,保重身体,偌大的府邸还需要您操持呢。”
  于氏不知道想到什么,一脸悲色,接着喝茶的间隙才略微好了些,转了话题:“祁公子在这个动乱的时刻来苏州,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要办?家夫新丧,不好留客,祁公子现在住在哪里,可需要于府帮衬一二?”
  祁青远怕勾起于氏伤心,不好说他随军来平叛的,只含糊道:“夫人不必忧心晚辈,晚辈是随长辈一起来的。”
  又寒暄了几句,祁青远才辞别于氏,离开了知府衙门。
  在回巡抚衙门的途中,祁青远脑里一直在盘算,现在于大人意外逝世,管大将军想借着于大人为突破口调查的想法只能不了了之。
  而现在朝廷派来探查的御史还没到,他一个小兵哪能接触到什么隐私,苏州城又是一片萧条,百姓都躲在家里不敢出门,他连打听一点小道消息的机会都没有。
  他现在随着礼亲王住在巡抚衙门里,没机会上前线,也就没机会接触到叛军,这一条路也被堵死了,只能……
  祁青远猛的回头,空荡荡的大街,远处只有几个形色匆匆的路人,祁青远四处打量了一番,什么都没发现,可他刚才有一瞬间,明确的感受到有人在盯着他,可一回头,什么也没有。
  祁青远按了按眉心,转身继续朝巡抚衙门走去,有些自嘲的想,难道是连日赶路,太疲惫了,出现了幻觉?
  苏州的巡抚衙门的第一进院子,是巡抚大人平日办公的地方,彭巡抚把礼亲王安置在了衙门后院东边风景最好的园子里,自己的住处在西边的一个阁楼。
  此时阁楼书房内聚着几个人,正听着堂下一个身材瘦弱男人的回报。
  “你说今日有一陌生的少年,去了于府祭拜,还呆了半个时辰之久。”坐在首座上的男人问道。
  瘦弱男人忙道:“回大人,是的,小的一直监视着于府的一举一动。自于家夫人归来,把府衙的衙役都赶走了,换上了于家的家丁管事,并言道等于府的大少爷归府后,才接受外宾的吊唁,但今日那个少年却进了于府,还在里面呆了半个时辰才出来。”
  坐在左边第二把椅子上的人问道:“那你可查到那个了少年的身份?”
  “请大人恕罪,待那少年出了于府,小的本跟随其后,但那少年警觉得很,中途险些发现小的踪迹,小的怕暴露,只好放弃了跟踪,不过看那少年行走的方向,似乎就是咱们巡抚衙门。”瘦弱中年答道。
  “巡抚衙门!”坐在右边第一位的人提高声音呼道。
  “常兄,稍安勿躁。”首座上的男人出声道,又挥手示意跪在地上的瘦弱男人退下去。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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