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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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你还要不要脸啊?整天口蜜腹剑,一肚子墨水算计人,连自己的妻子都不放过!!就算她没啥损失也的确是帮了人,就算萧沉渊把事情说清楚也认真道了歉,可这原始态度就不对好嘛!!!
  易雪歌一想起这事来就觉得自己没理也气盛三分。她摸摸自家被拔了好几根郁闷的鹦鹉,睁着眼小声道:“大不了以后我不带小绿散步了。”她想一想还真觉得自己有几分委屈,水眸就那样睁得大大的,瞪着萧沉渊。
  萧沉渊就坐在书桌后面,双手交叉,静静地和易雪歌对视,好一会儿才垂下眼轻轻叹气:“随你好了。”他罕见的让了一步,抬眼看了眼那个暗卫一眼。
  暗卫会意,默不作声的垂首退了出去。只一眨眼的功夫,又不见人影了。
  易雪歌替自己那只被拔了好几根漂亮羽毛的鹦鹉记恨那个暗卫,口头上忍不住插一剑:“你养的下属各个都好似不会说话。”
  萧沉渊瞥了她一眼,淡淡一笑道:“会不会说话我不知道。若是你得罪了他,或许下次走在路上,天上就会有东西砸下来。”比如烂树叶什么的。
  易雪歌感觉头顶一凉,赶忙松手把小绿从窗口送出去,上前给萧沉渊端了杯茶,贴心的不得了:“我不是有夫君大人嘛。才不会有事呢,对不对?”
  萧沉渊又好气又好笑,他生来就是被伺候的命,不知有多少人鞍前马后、呕心沥血的迎上了,结果看着易雪歌心不甘情不愿的端茶送水,心里头竟然还有几分舒服——就像是被人拍马屁拍到心头上。
  难不成是平日里听太多精雕细琢、高水平的马屁,易雪歌这种水准的居然还正对了?萧沉渊不无忧虑的这样想着。
  一边站着被迫看夫妻互动的阿意心头微微动了动,眼底掠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俯身行礼道:“殿下,属下先下去了。”
  萧沉渊放下手头的东西,点了点头:“出去吧,这边的事情暂时可以告一段落,你先休息一会儿吧。”他顿了顿,稍稍迟疑了一下,还是温声道,“我记得你仿佛还喜欢听琵琶,让人请了素月姑娘来。”
  素月姑娘的琵琶乃是京城一绝,难得一闻。据说当初天下第一才子苏长生第一次听到这琵琶的时候也忍不住赞一句“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这一对才子佳人,本该共谱一段佳话,只是大约是素月容貌平常,苏长生一直都只听琵琶不谈其他,直到他挂冠而去、人影无踪,素月与他也不过只是有了那么几段隔帘相望的缘分而已。
  所以,能请来素月,萧沉渊也是费了心思的。
  阿意拱手道:“谢殿下。”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平淡无奇的脸上,神色却依旧僵硬的波澜不动。
  萧沉渊并不在意他那十年如一日的活死人脸,只是漫不经心的点点头,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阿意一走,书房里面又只剩下萧沉渊和易雪歌。
  易雪歌心里一跳,也想急流勇退:“那个,我还有事,也先走啦?”
  萧沉渊咳嗽了一声:“我有件事,想要问夫人。”
  ☆、第10章
  易雪歌只得端正态度留了步,表示了自己元仪友好和善的交谈态度。
  萧沉渊仿佛笑了一声,他就端坐在书桌前面,抬眼看着周清华。因为昨夜休息不好,他的面色有些难看,唇色亦是苍白,只有那乌发黑眸依旧色泽惑人。可是,即使他看上去如此的孱弱不堪,当他抬眼凝视着易雪歌的时候,易雪歌却能明显的感受到那种迎面而来几乎要压迫神经的强悍。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有一把尖刀刀尖朝下的对着你,人类的生存本能告诉你必须要后退,可同时你却不得不面对无路可退的现实。
  很快,萧沉渊就收回了那极具压迫力的目光,仿佛刚刚的一切都只是幻觉,他轻声开口说道:“因为早晨的事情,我觉得我对自己的妻子的认识有些偏差,所以特地重新看了一些相关的资料。”
  易雪歌神色微微变了变,抬头朝他笑了笑,想要缓和气氛。
  萧沉渊亦是回之一笑,他眼底依稀埋藏着无数汹涌的海洋,带着未知而莫测的风险。可是认真回望过去的时候那里却是风平浪静,让人想起月夜里波光粼粼的湖面,海妖使人入魔的歌声,梦幻般的静好。
  也许,很多女子都会愿意溺死在这样的目光里。如坠仙境,甘之如饴。
  他一边温淡的笑着,一边冷静的把易雪歌的前半生用尽量简单的言辞解读出来:“你五岁的时候随着南楚皇后一起住进冷宫,文贵妃刻意苛待居然也活了下来。十岁的时候皇后自尽,你抓住这机会出了冷宫。然后南楚内乱,南楚先帝和文贵妃皆死于司马临的乱兵之下,结果你还能带着你的皇弟一路逃亡,一直等到萧沉曜救人。”
  要在缺衣少食的冷宫里活下来是需要坚定的意志和不屈的生命力,要出冷宫需要灵活的应变和对时机的把握,带着幼弟逃亡则需要极大的勇气和策划行动能力。这样的女人,怎能小视?萧沉渊当初却因为她在云州安分守己的几年和对萧沉曜的痴情忽视了这些。萧沉曜盛名在外,旁人只当他能救下人是意料之中,却没认真想到这位手无缚鸡之力的南楚长公主能在南楚名将司马临的兵马之下带着幼弟千里迢迢的逃亡数日又是何等的艰难。
  萧沉渊越想越有趣,忍不住抬手替易雪歌拍了拍掌,动作十分从容自然,优雅的足以作为教材:“我倒不知道我竟然能有幸娶到似夫人这般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
  易雪歌站在原地不动,手掌紧紧握起,指甲几乎陷入肉里——那种感觉,就好像有人生生的把她披上的保护皮给撕下来。因为时日太久,内外早已连在一起,这一撕扯,肌肤之上都已经血肉模糊。使她狼狈不堪的立在毫无私隐的阳光之下。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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