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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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郎靖风没有天眼,对此浑然不觉,只是揉揉被白阮蹬过的下巴,笑着翻了个身,把脸埋进床单嗅了嗅。
  两人在同一张床上睡过一宿后,床单上混融了两个人的味道,闻起来说不出的暧昧,趁白阮不在郎靖风很是在床上发了会儿疯,直到门外传来白阮的催促声,他才下地抻平方才揉皱的床单,应着声准备去洗漱。
  周一早晨,升旗仪式结束,第一节 就是白阮的语文课。
  郎靖风听得认真,不时埋头做做笔记,他成绩虽烂,却写得一手漂亮的好字,是小时候被郎倩一笔一划揍出来的。一旁的语文科代表张涛推推眼镜,一双精光迸射的小眼睛盯死郎靖风整洁漂亮的语文笔记,有种被比了下去的感觉。
  忽然,郎靖风抻长脖子朝前方眺望了一番,踹了一脚前座王琨的椅子,王琨扭头斜他一眼,郎靖风两道英气的眉拧着,低声道:“别玩手机,白老师不高兴了。”
  王琨也是个有点儿脾气的,见白阮回身写板书,不悦地回了一句:“科代表都不管你管?”
  精神上的语文课代表郎靖风眉毛一抬,露出几分不良少年的凶相,用气声道:“转回去,少交头接耳的影响我听课。”
  张涛在一旁大力点头,充分彰显科代表的管理手腕。
  王琨气得肺都快炸了,小声道:“你是有病吧,咱俩谁先招谁的?”
  郎靖风下巴一扬,撸起袖子露出结实的小臂肌肉,黑着脸威胁道:“你他妈皮紧了?听课!”
  张涛像个点头机一样持续点头,表示郎靖风说得都对。
  王琨浑不过郎靖风,磨了磨牙,万分憋屈地转回身,揣起手机。
  听力极佳的白阮额角青筋暴凸:“……”
  与此同时,趁着白阮转身写板书,一直窝藏在郎靖风书包中的心魔穿过布料缓缓透出来,水一般流到地上,分离出一条细细的黑雾搭在张涛小腿上,仿佛在窥探张涛内心的恐惧。
  作为被落霞观祖师爷镇压了百余年的心魔,它不敢招惹修塔的祖师爷,只好拿这些徒子徒孙下手,眼下这整整一个班级的学生都算是白阮的徒弟,四舍五入也就都是祖师爷的曾徒孙了,很值得欺负一下。
  于是,几秒种后……
  向来稳重寡言的张涛忽然爆出一声尖叫:“哇啊——!”
  全班同学齐刷刷转头望向最后一排靠窗的角落,也就是张涛的座位,张涛正目瞪口呆地望着窗外,表情之惊悚宛如被爱德华蒙克的《呐喊》附身。
  “张涛,”白阮把黑板擦往讲台上一撂,清脆的一声响将张涛惊得一哆嗦,“怎么了?”
  郎靖风表情不善,磨着牙瞪视张涛。
  “白、白老师!”张涛霍地起立,粗暴地拉开身侧的窗户,边探头向外看边道,“有人跳楼了!”
  白阮脸色一变,飞跑到讲台侧面的窗边查看情况——在张涛身边窗户的正下方确实趴着一个人,看穿着应该是二中的男生,这座教学楼只有三层,因此男生的身体似乎没受到明显的损坏,只是头烂得像个血葫芦,看样子是大头朝下摔下来的。
  “快……”报警叫救护车!白阮这整句话刚挤出一个字,便听郎靖风慢悠悠地抛出一句:“哪有跳楼的?疯了吧你?”
  白阮觉出不对,瞬间闭上嘴。
  “……不是,我真看见了!”张涛面色铁青,把着窗框探出半个身子拼命往外看,仿佛想亲自上阵演绎一把,郎靖风见状,伸手略显粗暴地抓住张涛的后脖领,防止他不小心掉下去。
  其他靠窗坐的学生也纷纷探头向楼下看,随即嘻嘻哈哈地打趣起张涛来,竟是没有一个人看见楼下的尸体。
  “我刚才真看见有个人往下掉!”张涛神经质地舔舔嘴唇,面部肌肉抽搐,“一个男的,我看得特清楚,像慢动作回放似的!”
  同学们轰的一声笑开了,也有几个胆小的女生欲笑而不敢笑,嫌冷似的搓着胳膊。
  白阮探头再次确认了一遍,楼下摔破头的男生已经不见了,地面也干净得不染一丝血污,这样一来,真相便显而易见了。
  ——那男生是鬼。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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