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我是春宫界伦勃朗(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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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门还有会子,不急。”
  阿久里闲得没事做,在风月场摸爬长大的踯躅有着与生俱来的伶俐,遂合了书本与她聊话:“妈妈,罗生门那的雏儿找着没呀?”
  “没呢,从前跑出去的没一个找得回来。”正愁这事没地说去,阿久里一敲膝盖,顺便敲开话匣子。
  沾了叁绿的笔尖为振袖添上最后几枝细竹,真冬扬起头来。不待她问,阿久里又开口:“先生可有听说?罗生门河岸那的叁濑屋昨晚跑了个雏儿。”
  “是跟女人跑了?”真冬问到阿久里。
  “对!他家忘八不敢声张,可全吉原的都晓得了。”
  踯躅问:“女人又是哪家的呢?”
  “听说是油屋家的叁姑娘,在那豁撒了许多。”
  “这就奇怪了,既是雏儿,想必也不多贵,油屋家女儿赎他身的钱不会没有吧。”
  戳中要点,阿久里一拍掌心:“不是没钱赎身,是她家老娘同意,老子死活不同意。”
  “哦?看来那老娘老爹是各有打算的。”挑眉,踯躅玩味说道,接着又朝不大作声的真冬飞送眼波:“先生可听说过妻女共用一夫?”
  “现在听说了。”
  画成,小狼毫丢进墨洗,浓紫中泛开的玉色为混沌吞噬。
  “她家老娘也去耍过,中意得很,加上丈夫年过四十不顶用了……”
  阿久里没再多说,可在场的几个人就是踯躅身后小姑娘也都明白了。
  “不过同意与否不还是当家女人一句话,她爹几分重量呢。”踯躅道。
  “要这简单也就没事了,就是那姑娘也不乐意她娘扒灰,怄气呢,就带雏儿私奔去了。”
  揉了肩膀,真冬昂望天花板舒缓酸疼:“你们吉原热闹事没一天断过。”
  “先生说得是。”相觑,踯躅与阿久里齐声笑道。
  “花见”是吉原春天一等一的盛事。吉原不种樱花,仲町大道不久后遮天蔽日的樱都是从江户各地搜罗来的。
  灯火映夜樱,想必极美。两手偎袖,立在倾城屋门口,真冬看了好一会含苞待放的樱。
  “听说是油屋家的女儿!”
  “是么是么,就那人呀,我见过!”
  酉时过半,吉原开门,陆陆续续有女人穿过五十间道从大门进来,男屋女屋,各有选择。
  吉原乃全江户时髦允集之地,发型服饰自不必说,真冬总能在叁两路人的口中不经意听来许多达官贵人或城下町百姓们的一手新闻——就比方说那位松雪家的少当家吧。
  真冬确没想到还能在这烟花地闻得那位的消息。说她二八佳人,得将军赏识,又说生得那等俊俏,将军好色,男女咸可,对她是百般宠爱,赐下宝物锦缎无数,谁知里头有没有点腌臜。
  这次说的是罗生门河岸那叁濑屋雏儿跟油屋家女儿私奔的事。
  再一听,又说什么“一男一女赤条条地打捞上来”。
  看来是投河殉情了。
  出了大门,走过五十间道,与玄德稻荷、回头柳擦肩,真冬离开吉原。肚子饿了,天妇罗店买下叁串现裹面衣下油炸的大虾,又被一旁关东煮的香味勾了魂,鬼使神差要了一串萝卜跟鱼饼。一路吃,她向着吾妻桥的书肆行去。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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