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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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后三哥买幢洋房,就这样伺候你,”他说,“去山东。”
  那地方之前被德国人占了,眼下又落到了日本手里。他这么说,有了无穷无尽的意思。
  有国,有家,有将来。
  *杨毓麟,字笃生,中国近代民主革命家。1911年他在英国听闻黄花岗起义失败,列强妄图分裂中国,悲愤交加,以致旧病复发,深感无以报国,将大部分的个人钱财交给黄兴作为革命资金后,在利物浦跳海自尽。
  第18章 第十七章 不露相思意(3)
  三天后,那个病人还是离开了。
  船长请了一个船上的神父,在小型葬礼上,神父说:“他被主带了回去,此刻已与主同在,不再经历我们要经历的试探,不再有眼泪、疾病和死亡——”
  他的尸体隔天被运下船,埋在了异乡。
  这是第一场告别。
  一个月后,狙击手下了船。
  再两个月过去,船已经在中国海域,先会到广州,再北上往上海去。
  此时已经是七月中旬。
  从昨夜起,就是暴雨。
  直到清晨,未曾有半刻停歇。
  餐厅的磨砂玻璃被敲打的隆隆作响,不像雨,倒像密集的子弹。到这里,头等舱和一等舱的客人都下船了大半,四周餐桌空着,服务生还是尽责地将每一桌上的鲜花替换了。到这一桌,谭庆项伸手,接过了鲜花,看上去是要替人劳作。
  不曾想,他手中的花,下一刻就递给了他那个女朋友:“送你。”
  那女朋友跟他多日,学了简单的中文,脸一红,接过:“谢谢。”
  沈奚侧目。
  谭庆项佯装蹙眉:“我是在和她告别。”
  “她要下船了?今天?她在广州下船?”沈奚脱口三问。
  她见这个女孩始终不下船,还以为他们的爱情战胜了一切,已经进入中国海域,为什么要在广州分别?谭庆项摘下眼镜来,用餐布擦着玻璃镜片,不答。那个女朋友听不懂如此复杂的话,自然也不会回答。
  傅侗文将怀表掏出来,看着:“要下船去吗?”
  这是广州,她的故乡。
  沈奚在犹豫:“广州城内,我不熟,也就是十三行还去过。去了,也无人可见。”
  祖父不做官后,不准家里人做生意,但广州本就是个汇聚天下商家的地界,当时还是大清唯一对外经商口岸,多少人鱼跃大海,从一介草民到富可敌国。对外省人都如此有吸引力,他们家那些本省的少爷们又如何坐得住?
  不过十三行的辉煌,在咸丰六年的一场大火里,就落寞了。
  她后来去的是重建后的地方,也是商铺林立,但父亲说,和当初比差得远。在几十年前潘、伍、卢、叶四大家的财产比朝廷还要多,是真正的富可敌国。
  “送一送好了。”傅侗文为她做了决定。
  “嗯,”沈奚笑说,“我带你去十三行。”
  她看那两个要分别的人,没丝毫异样,还很疑惑,莫非女孩子改主意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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