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婿(作者:果木子) 第75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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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延湄嘟嘟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萧澜又问:“是不是并不讨厌他?”
  延湄不说话,算是默认了——她对陆潜的确说不上讨厌,毕竟陆潜性情温和,之前在不知延湄身世时,对她也多有善意,两人喜好相近,甚至有些微莫可名状的默契。
  但也仅限于此——并不讨厌的陌生人。
  即便知晓了陆潜才是自己的生身父亲,延湄心里头也升腾不出甚么感情,只稍稍有一丁点儿别扭。
  “那……虞家呢?”萧澜道:“或者说大司马夫人虞氏,你上回见了她的。”
  提起虞家,延湄眼中便露出显而易见的怒意来,她偏了偏头,磨出一个字:“呸。”
  萧澜揉揉她的脑袋,小声道:“刺客的事如今查到的是虞家老太太,但母亲当日求人,求的是司马夫人,她……”
  萧澜是顾忌延湄心里反伤,不知晓便罢了,如今知道虞氏是她的生母,他怕延湄哀怜自个儿身世。
  然而延湄半点儿也没有。
  她对虞氏只有怒和恨,“亲缘”两个字在她的眼里,若与傅家比,根本不值一提。
  她打断道:“澜哥哥,我要见她。”
  萧澜看她片刻,已懂了她心中所想,亲亲她的额角,说:“我带你见。不止虞氏,算上沈家和虞家一块儿,连带陆二老爷,该是说个清楚了。”
  第107章 清算
  武帝元年二月初七,吏部侍郎陆文正上书弹劾户部尚书虞珵之,缘由是去岁冬,北边着了不大不小的雪灾,朝廷命户部下发钱粮,旨意是十一日内要将钱粮调度到北方灾地,但户部足足晚了八日,且最终运到北方的钱粮总数与其上报之数不符。
  年前曾有人上折子奏禀此事,但折子到了大司马沈湛处便被搁置,之后大事化小,不了了之。
  陆文正参劾虞珵之调派不力,于户部尚书一职上职责有失。
  由此事而起,言官中有人参大司马沈湛私揽朝政,蒙蔽圣听。
  一天之内,有八道折子参到了皇上案头。
  然而,沈虞两家也未曾示弱,先是被弹劾的虞家大老爷虞珵之到敬思殿长跪,将去年冬发派钱粮一事从头到尾俱给萧澜禀一遍,事无巨细到这一路所经多少州县,各个州县不同民风、路况,以及路上粮食受损,官员往朝廷报亏,二次请补之事。
  总之历述此事之繁琐,户部不曾有丁点儿松懈,并且将太和帝以及萧家几位先祖在位时,北方闹雪灾,户部调遣钱粮的先例一一列明,意给萧澜阐明一个事实——钱粮晚到以及稍有折损是常有的事,在准许范围之内,且大司马沈湛已然查明了总数不符的原因,非在户部,而在外官,早已做了处置。
  他自午时来,直说到下午申时,近三个时辰的功夫,殿外还跪了好几个虞家的门生,萧澜听到最后反听笑了,道:“虞大人生了场病,记性也不好了?”
  虞珵之动动眉毛,没明白他这话的意思,萧澜便沉了脸,漠然道:“虞卿所言都是前朝的事,如今是大梁而非是大齐,虞卿连这个都记不清了,可见身子还没好利索,朕准你的假,再回去好生养养。”
  虞珵之一默,其实萧澜虽然改了国号,可到底也是萧氏一脉,纵与太和帝有些龃龉,但与萧家先祖无干系,萧澜这般说,无非是借题发挥。
  他心里头虽明白,这话却说不到明面上。
  虞珵之想了想,没走,萧澜既不叫他在敬思殿内,他便跪到殿外,吹了大半宿的冷风,第二日真病倒了。
  萧澜于早朝上命暂停虞珵之户部尚书之位,以待实查,但虞珵之经昨日一跪,朝上言官便争论起来,意说皇上苛待老臣,虞家一门兢兢业业,皇上不该如此,附议求情者跪了一半。另有人弹劾宁王萧真母族是陈家,而萧真与陆文正同在吏部,那日参大司马沈湛的言官正是姓陈,因说陆文正与萧真有结朋党之嫌,顺便又将之前参萧真的旧事拿出来说了一遍。
  萧澜心里自然明白,这多半儿是沈湛的主意,便让御史台查——朋党一事自然全无证据,萧真与陆文正之前并不相识,最多只能说是私交不错。
  陆文正洁身自好,住处从简,家中更连妾室也无,想参他一时到无从下手,虞家的党附便将矛头对准了萧真以及他身后的陈家,萧澜二话没说,罚了萧真半年俸禄,且令他在府中反省半月,陈家一人也同时被降官查办。
  皇上雷厉风行,这下言官们都说不出话来了。
  萧澜站在金阶上沉沉扫了大殿一眼,即命陆文正为首,查办虞珵之一案。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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