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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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把头发顺到她的耳后。
  她的耳垂很软,耳廓却是硬的。奶奶说耳朵硬的人很犟,一旦决定了的事怎么都无法改变。
  和梁锐言对视上的那一刻,柳絮宁几乎是本能地甩开他的手,人往一旁挪了点,但位置就这么点,碰到扶手时她觉得自己的反应过度了。
  “你干嘛,一惊一乍的。”梁锐言先反应过来,像只炸毛的狗,“我身上是有传染病吗!”
  阳光晃眼,他的表情看不真切。柳絮宁就在此刻无端起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
  下了跨海大桥,就快到云湾园了。
  倾吐的欲望像喷泉,蓄势待发。柳絮宁看着他:“阿锐。”
  “嗯?”
  “我有件事想和你说。”
  梁锐言恐惧她接下来的话,恐惧即将到来的摊牌。
  “我困了,我先睡会儿,到家再叫我。”
  “不是……”柳絮宁怔了一下,心里的猜测逐渐明晰,“很快的,就差你没说啦。”
  “能有什么大事,以后再说吧。”
  “阿锐,我和——”
  “柳絮宁,我是真的不想听啊。”柳絮宁,可怜可怜我吧,何必非要把残酷的真相摆到我面前?我既然忍了,那让我一直忍下去吧。
  没有做错什么,可愧疚感就是这样来的莫名。柳絮宁深呼一口气,低头时,手机界面里是梁恪言秒回的信息。
  她不是个好人。
  真如梁恪言所说,自私是好的吗?可她仍被这些痛苦所折磨,像一根细小的头发丝钻进皮肤里,低头细寻找不到痛苦的根源。
  “那就下次再说吧。”柳絮宁朝他笑了一下,扭头去看车窗外的风景。
  肆无忌惮地盯着她的侧脸时,梁锐言想,果然还是装蠢货好,可怜地保护着自己心中构建的美好幻象。
  ·
  邝行鸣最近在半月湾市休假,说是休假,不如说是逃避。人至此位,是没有什么工作与休假之分的。譬如当下,刚在日落的海滩边躺下,起开佳慕葡萄酒的橡木塞,还没来得及欣赏一片赤色的落日美景,就有人到访了。
  “邝总,下午好。”梁恪言在他身边坐下。
  邝行鸣想,这位小梁总倒是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扰人清梦。
  “好久不见,小梁总。”
  梁继衷从小就教给他的是,说话是门艺术,不能讲清楚,又要对方明白,学不会读规则的人,实力再强,也只能被迫出局。
  但没有梁继衷在时,他就不想遵守其中规则。他开门见山地向邝行鸣说明此行的目的。
  “你刚接手鼎隆,想要在你父亲面前立下一功。我也是。我想把我手中的万恒股权转让给你。”
  “我为什么要?”
  “你想要把吉安甩掉,我帮你接手吉安。”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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