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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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云深给他翻了个身,俯身凑过去看:“吃完饭给你补点药,别再伤害自己了。”
  伤害自己?他?
  这是他最近听过最好笑的一句话。
  “失望吗,你差一点就能永远把我留在这儿了,作为一具尸体。”
  肖誉说话暮气沉沉的,让季云深联想到了小河沟,无论雨雪冰雹,那里的水从不流动,等太阳出来晒干水分,地上无痕,一如从未出现过。
  肖誉平躺在那里望着屋顶,屋里那么多灯一点都照不进他的瞳孔,脸上是病态的白,脸颊和眼周泛着不正常的红,嘴唇干得起皮,下巴上旧伤添新伤,淤青的面积更大了。
  从上午到现在八个小时不到,肖誉就变成了这副毫无生机的样子。
  季云深心尖抽痛,拿勺子在碗里搅合两下,香气袅袅,他手指抠紧了碗沿:“别乱说,你只是发烧了……喝点粥吧。”
  肖誉闭上了眼。
  “困了?”季云深端着碗有些无措,“那先放着,睡醒了想吃的话,我再给你热。”
  肖誉:“……”
  ——又不理人了,点头摇头都懒得施舍。
  手机响了,季云深看一眼来电显示,拿着手机出了卧室。
  “——肖誉被禁赛了。”
  手机放在大理石流理台上开着免提,清亮的嗓音传出来,如一记闷棍敲到季云深头上,敲得他头晕目眩。
  他左手固定橙子,右手拿着水果刀悬停在半空,第一反应是:他不知道这件事。
  “什么时候的事?”他问。
  “我整理协会文件时看见的,公告发布时间在一个月之前,有人匿名举报你们俩不正当的金钱往来。”周允诚严肃问道,“季云深,这是怎么回事?”
  一个月前。
  那时恰逢他出国前夕,而肖誉那晚的行为和情绪都很反常,又是说想家,又是哭着让他留下来……
  难道那个时候肖誉已经知道禁赛的事了?
  一刀下去,薄皮果冻橙被一分为二,在砧板上晃了几晃。
  周允诚的语气是一惯的沉着冷静,在电话里用英文念出公告内容,公事公办的口吻好像在叙述一个陌生人的故事。
  ——当时他又是怎么做的?
  他拒绝肖誉的挽留,他默认肖誉是真的想家,他被肖誉展现的粘人的一面冲昏了头脑,他……
  那天晚上肖誉该有多绝望。
  第二个橙子更丰润多汁,下刀之际汁水溅起,好巧不巧迸进了眼里。
  酸。疼。
  闭紧眼睛也无法缓解不适感,反而溢出更多的眼泪。他拧开水龙头清洗,好半天才勉强睁开,视野一片模糊。
  他定了一会儿,问周允诚:“还有转圜的余地吗。”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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