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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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他就观察过这人。
  政迟的精神一直都很稳定,至少相识二十多年没见他真的发过疯;闲了喂喂路边的小猫小狗,待人有礼,出手大方不求回报。
  看着像是慈心仁厚,但杀人的时候血溅眼睛里都不闭一闭。
  这类人看着清醒,陷进去自己也不一定知道——就殷姚那一点事儿便要如此发作,他就觉得自己该是没猜错。
  白燮临是外商,麻烦的很,他计划是让这两人有冲突在船上解决,离国境远点,这样有什么风险国家不必担。但说是这样,按照他对政迟的理解,互相制衡各退一步就差不多了,他再在中间调和调和,该是厮杀不起来。
  本该如此,可越遥还活着。
  活着说明什么。
  按这人的性格,就算越遥这几年囚在白燮临手里,不管千里之外还是利弊制衡,政二若想要,鱼死网破也要争来。
  但他没有,说明他不想要。
  实锤了自己的猜设,付矜垣脑子转得极快,似笑非笑地说,“还等着坐收渔翁之利呢,没想到我才是那傻河蚌。”
  白燮临:“这事您怪不得我。”
  付矜垣:“确实,都是我自作聪明,赔了夫人又折兵,没解决我老爹的烦心事,还叫我们海关与政药离了心。彻头彻尾把人得罪了。”
  白燮临一听神采奕奕道,“那我们就是统一战线了?您可要帮帮我们。”
  “啧。”付矜垣再要说什么,却见政迟已经带着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不怕人两个旧情复燃了,合起来坑你一把。”付矜垣说,“还是说当年闹遍大江南北的传言全他妈是假的,”他眯起眼,咂道,“当时不会是,那越遥……是替你挡得枪吧,嗯?”
  不是替他挡了一枪,然后落海身亡了吗。
  不是说,当时越遥情深义重,为爱赴死。
  可此刻为什么会这样?他为什么在这里?鲜活地站在自己眼前,呼吸平和,神色淡淡。
  日出时天光大盛,海面波光粼粼,海风则腥碎。这清淡疏离的人,就在这儿,面迎着太阳,而我是背光的。
  既然背光,他是不是看不清我的脸呢。
  越遥被阳光晃了眼睛,用睫毛来遮,扬起下颚,脖子上露出青紫斑点。
  皮肤和录像中一样,是雪白偏冷的色调;脖子上除了血管,还有不大不小陷下去的一块肉疤,在喉结中央,像是被烫伤之后再愈合再烫伤。
  乍一看,像颗痣。
  殷姚想笑,也确实笑了,看上去局促又尴尬,就好像是在众人面前出糗似的那种干笑,带着凌乱的呼吸,对自己说,“我是在做梦。”
  越遥因为他疯疯癫癫的反应,感到新奇又好奇,“做梦?”
  殷姚低下头,声音小到谁都听不清,自言自语地后退了两步,“……又看到了,我就知道,我还没有好……我……”
  “吓到你了?”越遥不解道,“你以为我死了吗?阿迟没告诉你吗?我和他前段时间才见了面。”
  殷姚小幅度地摇了摇头,“我不认识你……”
  “你当然认识我了。”
  “我不认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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