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门庶女的生存指南 第145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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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识多年的林业绥则只略微颔首。
  短暂寒暄后, 三人入了府门, 穿过庭院,便到了厅堂。
  王廉公未坐堂中, 而是跌坐在廊下, 身旁架着红炉,火上正在煎新茶,双手揣在宽袖中, 赏着满庭的雪。
  林业绥停下, 行师生礼:“老师。”
  宝因也随着万福, 心中也明白此行绝非探望如此简单, 只是尚书仆射独自前来西南将军的府上,难免叫人疑心另有他意,若有她这个妻子陪行,含义自大不相同,他人口中的私下密谋变成携妻拜谒恩师。
  既见到人,她也不欲打搅他们,抽回被男子牵着的手,转身与王烹妻子一同去了偏堂闲话。
  王廉公往旁边的坐席使了个眼色:“难为你还记得来看我。”
  老者开口时,女子已离去,好在好友府上,也无需担忧。
  林业绥将眸光收回,刚过去坐下,童官便拿着大氅来给披上,见到男子探寻的眼神,立即低头:“大奶奶吩咐的。”
  他默然,与对面的人笑说:“老师谢绝朝臣拜访,从安又岂敢叨扰。”
  看到这个学生也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在身边,王廉公欣慰一笑:“我都来这儿搅扰他们夫妻了,你又有什么不敢来扰我的?”
  本跪在地上往炉中添炭的王烹被吓得赶紧开口:“廉公这话要叫我父亲听到,日后回家去,免不了又是一顿训斥。”
  因王烹这支世代住在隋郡,故于建邺并无家产居宅,此套宅邸还是王廉公在建邺任官时所住,去年听到这个族孙被调任,直接赠予给他。
  王桓知道此子竟坦然接受,怒而提笔写下封千字书,字字都是训诫,还特地命家中奴仆专程从西北送来。
  师生二人聊了些朝堂上的事后,告老还乡的王廉公不欲多言政务,袖袍一挥,命奴仆前来摆上棋盘,与男子坐谈了几局。
  在又一局结束时,始终都在输的林业绥一粒粒将黑子捡入棋罐中,神色浅淡:“我想查清当年昭德太子急薨一事。”
  猝然听到这个名号,王廉公不由得一怔,转瞬便是凌厉皱眉:“为何,你林从安可从不是拘泥于往事的人。”
  黑子收入罐中,林业绥两指夹了一子,在纵横的棋盘上重新布局:“当年大人因此病逝,学生走到今日,自要尽孝。”
  他的确不是,可兰台宫那位是。
  天子会为他行所有的便利,可明面上却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是皇帝要查此事,他是林勉之子,执着于当年之事,要替父查明真相,似乎也合情合理。
  太原王氏也是世族,对昭德太子此事自也会有颇多忌讳,王廉公顿时感到有些无力:“看来你此行,不仅仅是来看我如此简单了。”
  炉上的茶汤开始翻滚。
  林业绥瞥过去,拿帕子裹着短柄,倒了盏,递给对面的人:“当年老师也在建邺。”
  王廉公紧跟着下了一子后,看向院中光秃秃的树木,感概一番:“我曾在隋郡传道授业与你,如今你出师,步入朝堂,身居高位,离拜相一步之遥,已是我教过的学生中最盛者,还需我解惑?”
  林业绥又为自己斟了杯茶汤,嘴角虽有笑,语气却始终平平:“学生是在不耻下问。”
  王廉公也笑道:“为师者要因材施教,不能一味解惑,还需得授,你是如何解的。”
  林业绥端起茶盏,低头浅喝了口,说出第一个解。
  “世族。”
  昭德太子看出朝堂为高门望族把持,三大世族的权势已逐渐取代皇权,州郡虽是王土却轮不到天子插手,东宫递给文帝的文书皆是要注意世族锋芒的言辞,更论出如何对付的策略。
  文帝知道还未到时候,为保爱子,压了下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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