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俗游戏 第59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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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默片刻,他问纪驰:“没有影响吗?您带我去的话。”
  纪驰手指仍在动,轻微的触碰带来酥麻的痒意:“能有什么影响?”
  夏安远被问住了,这么一想,如果纪驰之前跟柯文那些人的事情大家都知悉,那他带自己去,似乎的确不会有任何影响。甚至因为他平凡无奇的身份,他并不太会得到相较于那些名字更多的关注度。
  如果纪驰需要一个人陪他去,自己也是可以的。
  夏安远对纪驰点点头:“我要准备什么礼物?”脸上浮上点苦笑,他老实说,“问这话我很惭愧,整套身家全是纪总您给的。”
  “还很早,”几秒后,纪驰才回答,“到时候再说吧。”
  这时的纪驰其实很像最开始他们刚重逢那阵的样子,是复杂的,喜怒不定的,让人摸不透情绪。
  因此,他的抚摸也难辨感情,所及之处阵阵冰凉。他将指尖停在了夏安远被平时被那条表带遮住的伤疤上,这里大概能看出来是条划伤,浅浅的,夏安远已经忘记它的来源,他猜测是自己搬东西时不小心被尖角划到留下的。
  再往上,胳膊上有条纪驰之前用那枚金属钥匙,也如此这般触碰过的疤,是他从山上摔下来时留下的刮伤。
  夏安远将目光放到了纪驰对这些疤痕深沉的注视上,忐忑呼吸着,他不确定纪驰这个眼神里是不是含有某种别有意味的打量。
  可他不知道,他这反应落到纪驰眼里,很容易就变成心虚。
  纪驰的手指又往前探,去触摸他的肩膀,胸膛。夏安远这些地方都没有伤,肌肉匀称地起伏,不是健身房蛋白粉喂出来那鼓爆夸张的线条,是正儿八经被汗水锻造而成的东西,是属于劳动者的,精瘦的力量感,教科书式一样,标准又漂亮。
  他指尖最后落到夏安远的腹部,那条任南询问是否至今也没有好的疤痕,几公分的长度,伤口并不平整,大概是恢复期没得到好的调养,愈合处有轻微灰白色的增生。其实这里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刀伤,此前纪驰查了那么久,居然一点也没查到这伤的来源。
  这说明夏安远当时连正经医院也没有去,病历都不曾留下一条。
  “这伤,是刀伤。”纪驰在那条疤上面摩挲,时隔几个月,他终于亲口问夏安远,“怎么来的?”
  夏安远低下头,见到纪驰修长漂亮的手指停留在那条颇有些狰狞的疤痕上,心里面突然涌起来一阵没来由的低落,他默然了很久,才笑了笑,说:“以前年轻不懂事,打架弄的,没伤到要害,小问题。”
  纪驰看向他,眼神和语气都是沉沉的:“是么。”
  夏安远没勇气对上他的视线,他不是不敢告诉纪驰这是因为什么受的伤,他只是觉得原因让他自己想起来都感觉难以启齿,明明自身难保,还非要逞能,当菩萨,做好人。简直蠢不可及。
  夏安远偏过头去,巧妙地转移话题:“是啊,没伤到要害肯定是小问题了,不然我现在也不会好端端地躺在您床上,而且,哪个大男人身上没两条疤。”
  顿了顿,他声音低下来,“纪总,您不也有么。”
  灯光似乎在这一刻忽然更暗了,夏安远眨了眨眼睛,看见窗帘的边缘,果然几乎没有光线透进来,纪驰没有诓他,他们俩在床上躺了一下午,现在已然是夜晚了。
  空气安静了很久,纪驰忽然将夏安远翻到身下,手跟着滑到夏安远左腿的膝窝处,再往下移一点,摸到了那条瘢迹分明的刀疤。夏安远这里还有一条陈年的刀疤,跟纪驰右边胳膊上那条,伤在同一天。
  夏安远被迫将腿曲起来,纪驰脸靠得很近,他抬眼就能见到他被光影色块模糊掉的轮廓,英挺、冷峻。
  “做祛疤手术可以去掉。”纪驰眼神里有复杂深沉的冷色,可莫名地,夏安远似乎从里面分辨出来刁横和乞怜,太快了,几乎是一闪而过。
  纪驰按住那条疤,一错不错地看着夏安远。他低声说:“把其他的都去掉,只可以留这一条。”
  第86章 “你本来就该是站在闪光灯下的人”
  车窗开了点缝。
  雨停了不短时间,风还是带来潮湿的温度,如果不是刮过城市车河的风里时不时窜出的车尾气,嗅起来会有种枯树叶被淋上水捣烂发出的味道。
  夏安远出神地看着窗外,行道树的叶子几乎掉光了,只剩下黑色干瘪的树干,很狂乱,张牙舞爪地舞着枝条。
  树当然是静默的,秋天傍晚的天空笼罩了一层厚重的阴霾,这种静默就变得诡异了,它们整齐地排成两排,像冥府路两旁面露恶相无言凝视的鬼差。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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