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清冷表兄共梦后 第100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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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昭儿来到崔寄梦跟前, 目光落在她手上佛经避免了对视,轻声致歉:“阿乾无理取闹, 冒犯了表姐, 是我没教好,对不住表姐。”
  崔寄梦不想父辈恩怨进一步波及, 只求相安无事:“不碍事。”
  二人从前倒是合得来, 如今因赵夫人之故, 只剩尴尬, 她正要离去, 又听赵昭儿在身后叫她:“崔表姐……”
  崔寄梦听出她话里的犹豫, 讶异回身:“怎么了,表妹还有事么?”
  “无事。”赵昭儿到嘴边的那句道歉卡了半天,最终没说成,只能换句话含糊道:“阿乾那些话都是道听途说,表姐和大表兄……其实很般配。”
  说罢转过身拉着弟弟匆匆往回走,她自认不是品行高尚的圣人,甚至承认,自己不忍作恶并非因为心中全无恶念,而是不愿自己成为恶人,因为她骄傲,讨厌那种作恶后不得不低人一等的内疚感。
  崔寄梦望一眼赵昭儿远去的背影,数月前的赵昭儿虽恬静但为人开朗明媚,如今经历赵府巨变,变得沉默寡言。
  或许某种程度上她们是一样的,都要摆脱父辈,靠自己摸索出一条路来。
  崔寄梦慢慢走回皎梨院,采月见她神不守舍的,不由得担忧:“小姐,是不是不舒服了?”
  “我只是月事来了,有些乏。”崔寄梦牵动唇角,露出一个勉强算得上笑的笑,回了卧房在妆台跟前坐下。
  镜中人怔然看着她,发间别着那支玉簪,崔寄梦将那玉簪取下,放在掌心细细端凝。
  大表兄曾说过她真挚纯善,和他是一类人。其实他和阿辞更像一类人,一样的冷静持重,外表淡漠但重情义。
  若非江家蒙难,也许他们现早已成婚,再晚一点,若没有共梦,大表兄与自己大概还只是表兄妹关系,他会在查案时与阿辞重逢,会有别的故事。
  大表兄和阿辞对她很好,可他们越是好,崔寄梦越是觉得自己手里揣着的这根簪子犹如千斤重。
  她只是恰好走运拥有了这一切,而这些,本该是阿辞的。
  罢了,多想无益,一切等表兄回来再提,她强迫自己摆脱这总是怯懦不安、胡思乱想的习惯,将发簪戴了回去。
  *
  江左回京的船上,谢泠舟端坐舱内,面前摆放着棋盘,棋盘上一子未落,只有个绣得歪七扭八的香囊。
  长指抚过凌乱的绣线,谢泠舟将手虚虚拢成一个拳,将香囊裹在手心。
  他已经两月未梦到崔寄梦了,虽知她平安无事,但仍免不了不安。
  若说他这段时日忙于与各方周旋无暇做梦,但表妹不可能一次也未梦到他。
  最大的可能便是,他们不再共梦。
  离京千里,没了梦境,书信不便,唯一能叫他踏实的便是这枚香囊。
  所幸此间事了,再等二十余日便能再见到人了,谢泠舟收回手。
  阿辞抱着剑从舱外走进来,原本在一丈远的地方坐下,她习惯了给自己和旁人都留一个不算亲近也不过于疏远的距离,然而瞧见棋盘上的香囊,忍不住直起身子探头瞧了一眼。
  望着那糊成一团线的鸳鸯,她了然笑道:“阿梦绣的吧?”
  谢泠舟无奈笑笑:“表妹的绣活从前也是这般只可意会?”
  阿辞双手抱臂又望了一眼,勾了勾嘴角:“现在大有进益。”
  谢泠舟更是难以想象崔寄梦从前的绣工离谱到了何种境地,失笑道:“她还真是心灵手不巧。”
  阿辞眼看着他将那香囊宝贝似地妥善藏起来,有些纳罕:“我以为团哥将来会喜欢贤良淑德的大家闺秀。”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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