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难撩 第44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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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中还抱有最后一丝侥幸。
  卫驰自始至终都两眼紧盯着她,她从前在他面前说过许多半真半假的话,只这一次,说谎时的面上神情最为拙劣,怎么装都不像。
  “那看得如何了?”卫驰上前一步,紧逼向她。
  沈鸢往后退了一步,没有回答,眼睑垂着,落在地上。
  “东西呢?”卫驰又向前走了一步,声音冷了下来。
  沈鸢亦往后退了一步,脚下触及身后的椅子,绊了一下,并未跌倒,抬手扶了下椅背,站稳身子,没有回答。
  “那么我换个问法,”卫驰已没了方才的耐心,两眼一沉,声音狠厉,“账簿呢?”
  心口被“账簿”二字刺了一下,思绪乱了,前所未有的混乱,沈鸢张了张口,复又阖上,没有应声,只有沉默。
  卫驰冷笑一声,他已给了她机会,她却仍不愿说。她不知道,他若真想让她开口,有的是办法,又何须在此多费口舌。
  “无妨,”卫驰没了耐心,声音彻底寒了,“把人带回去,审他们也是一样。”
  说完转身欲走,许是从前对她太好,让她误以为自己是个好说话之人。
  “在我这,”沈鸢蓦地抬头,伸手拉住他的衣摆,指尖颤抖,力道很轻,却几乎用尽她全身力气。面上唇上早已没了血色,她艰难地张了张口,许久,方才缓缓吐出几字,“在我这里,你放过他们。”
  卫驰驻足,静静看着她,事已至此,她竟还有心记挂着旁人的安危,能令她开口说实话的,也还是旁人的安危。她的父亲、她视如性命的账簿、甚至是外头两个毫不相干之人,都可以令她服软、令她开口说出实话。
  却唯独他不可以。
  她对他,从头到尾、自始至终都只有虚情和假意、谎言和利用。
  拉住男人衣摆上的手收回,转而触到左手衣袖之上,双臂几乎已经麻痹无感,沈鸢两眼空洞,指尖颤抖地将收在左手小臂内的圆形木筒缓缓抽-出。
  卫驰伸手,一把将东西夺过。
  脚下和心底皆失了力,身形不稳,沈鸢终是支撑不住,脱力跌坐在身后的木椅上。
  盖子打开,账簿抽-出,卫驰眼锋扫过纸上所记的一笔笔银钱数目,没有任何人名,从头到尾,皆是数目记录。
  “为何不一早拿出来?”木质筒盖阖上,卫驰居高临下地看着跌坐椅上的沈鸢,咬牙质问。
  沈鸢没答,自始至终都低着头,半晌之后,方才开口,轻声问了一句:“我已将东西交出来了,你能不能……放了他们?”
  卫驰没有应声。
  沈鸢拉住他的手:“求你。”
  掌心触及她冰冷的指尖,卫驰忽地笑了,低声轻嗤的声音在四下寂静的内堂中,显得尤为骇人,笑她死到临头还有心惦记旁人安危,亦笑自己,事情真相皆摆在眼前,却还想听她一句解释。
  他将手抽-回,转身行至门边,本欲将段奚召来下令放人,却见他正附耳听着一名军中精锐的禀报,脸上一阵青一阵白,那是留守在外负责盯梢的军中精锐,这是军中惯有的行动作风,若无另外发现,不会贸然入内。
  那人禀报完毕,迅速退出外堂。段奚看见小门边上,大将军站立身影,忙快步走过去,却未将方才所得消息立即报上,而是低头静待将军开口下令。
  “何事?”卫驰寒着声问。
  段奚面露难色,只好上前,压低嗓音将方才所得消息报上。
  卫驰冷笑一声,原准备下的“放人”之令没说,只回身进了内堂,反手将门重重关上,三并五步走到沈鸢面前,稍有缓和的面色忽然沉到极致。
  “为何不一早拿出来?”一样的话,卫驰又问一遍,语调却并方才冷了许多。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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