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插班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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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狄是个在小镇上长大的普通女孩,父亲是镇上国企的员工,母亲是全职妇女,她在镇上唯一的重点高中就读,半年前她刚从普通班转到重点班,与她一同转班的还有另外一个女孩子陈一暄。
  陈一暄是个可怜娃,她父亲早死,母亲跛脚,自己也罹患残疾,吃着低保。可她偏偏生的极漂亮水灵。
  她的漂亮与校花许玲玲还不一样,许玲玲的漂亮源于娇养,她的漂亮源于天养,如同残障一样,都是命里带来的东西。
  可美貌于家境优越的女孩是如虎添翼,而于家境困窘的陈一暄不啻稚子抱金于市。
  陈一暄和洛狄刚来这个班上就遭到排挤,甚至陈一暄受到的冷暴力还要多些,洛狄是个闷葫芦,陈一暄也不怎么张口,唯一张口的一次还是因为数学课上问问题。
  当时数学老师讲的太快,她跟不上,于是便鼓起胆子举手。
  老师不耐烦地听她说完,可没想到小姑娘瞧着机灵,说话却磕磕巴巴的。
  在班长张瑞瑞的解释下他总算听懂了,可一听懂他更操气,火冒三丈地摔书。
  “这个公式我讲了两回了,你是没长脑子还是没长耳朵,这都听不明白?!”
  陈一暄无措地搓着手,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哪知数学老师看她这模样更是来气。
  “学校规定不让学生留刘海,你留这么厚的头发把耳朵都盖住了,怪不得听不懂…哭哭哭就知道哭,还不赶紧把头发捋起来?”
  女孩想抹眼泪的手顿住,犹疑地拨了一下耳侧的头发。可这拨一下坏事了,班上的学生都看到了这一幕。
  女孩的本该长着右耳的地方只有一个小小的耳洞,没有耳廓和耳垂,看上去像是上帝的恶意,又像是娘胎里带来的隐疾。
  数学老师也看到了,但他没有丝毫怜悯,反倒有些得意洋洋,常年板着的死人脸破天荒拉出一抹讽笑。
  “哈?我刚说你没长耳朵,没想到你是真没长。别哭了,有那流眼泪的时间不如多把时间用在学习上,以后别在我的课上问这些讲过的东西。”
  女孩这下连哭都不敢哭了,她迅速坐下,泪珠在眼眶里打转。课堂上倒响起一阵吃吃的笑声,素来以严肃着称的数学课上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在这之后,陈一暄就失去了名字,她被班里的校霸周恺起了个外号叫“一只耳”。
  一些女生本就因这个插班生样貌精致看不顺眼,没想到女孩竟缺少一只耳朵,这顿时令双耳健全的她们生出一股优越感来。
  长的好又怎么样,说到底还不是个小残废。
  陈一暄彻底失去了姓名,她的课本、作业本上被画上没有耳朵的小人,她的名字也被人涂改成“一只耳”,她的书包总是出现在垃圾桶,拿出来发现上面全是脚印。
  这些杰作并不是班里所有人的功劳,大部分是找乐子的周恺和他的狗腿子弄的。
  重点班的学生不可能全是这德行,有个男生可能对她有些好感,也可能是看不惯一群大老爷们作弄残疾人,在她被欺负的狠了时说了两句。
  当天下午那个男生就被人揍成了熊猫眼,之后他也加入了欺负她的行列。再之后就也没有人明面上帮她说话了。
  后来陈一暄忍不下去,去找班主任反应,被经典话术“苍蝇不叮无缝蛋一个巴掌拍不响”打了回来。
  她这才明白这个学校没人会得罪周恺,无论是学校还是老师。以至于班上这么多人中,带头霸凌的居少数,冷眼旁观的一多半,敢怒不敢言的一少半。
  只有班长张瑞瑞是个例外,他好像不在乎别人怎么对待她,这个插班生第一天来的时候他什么样现在依旧什么样。
  他是班里第一个叫她本名而不是“一只耳”的男生。
  不光如此,这个少年见到她时会礼貌地问好,会帮她捡起凌乱的课本,会在她问题时耐心地向她解答。
  其实这对班长来说是再正常不过的举动,但在一群霸凌咖的衬托下硬生生成了白马王子,令小姑娘产生了雏鸟情节。
  陈一暄喜欢上了张瑞瑞,至少在洛狄的视角是这样的。洛狄并不八卦,也偶尔也能听到班上女生的闲言碎语。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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