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敲棋子(4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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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虽有意应下职位,但仍认为顾氏不可与野心勃勃的裴瑾过从太密。
  他沉着地连下几子,将先前埋下的伏线收合,盘上风云渐起。
  人人都道他温和可亲,可这些年来并未见他与谁关系热络,若说是君子之交淡如水,那这水还真是清澈到了可见游鱼的地步。
  他将她捧在掌心呵护了八年,容忍她的小性子,指点她的学问处世。
  她执拗地唤他阿兄,他也每每应下,并不要求她改口。
  几番厮杀过后,黑子突出重围,却无法再进一步,白子损失不少却依然可攻可守。
  片刻之后,这局棋以白子略胜半子告终。
  抱琴将崔凝扶起,两人回到客房,崔凝又遣她回去找顾珩要那个自己睡惯了的枕头。
  回去拿了枕头,抱琴正要出门,顾珩狭长的凤眼扫过她,眸中带了月般的冷清,淡淡开口道:“女郎身边不可太久无人,若是夫人知晓了,恐会不大高兴。”
  她低头应是,放轻了手脚出门,又转过身把门缓缓带上。
  待她出门,顾珩唤了松烟进来,吩咐了几句。
  虽则有油水的地方必有老鼠,可那夜明珠有市无价,一旦流出必会被察觉;纵然再胆大,也不至于蠢到在宴前动手,除非有什么非动手不可的理由。
  而若真是那苏若晴所为,要做这样的事,单凭她一个恐怕还不够。
  她一介孤女,寄居在顾家,又无多少银钱傍身,如何使唤得动家里这群惯会拜高踩低的奴婢,更何况这种事一旦被发现就毫无退路。
  再者,就算要动崔凝,也不必在顾家的宴席上动手。
  顾珩转动着碧玉杯,眸色渐深。
  那边抱琴带了枕头回去,服侍完崔凝梳洗便去隔间睡了。
  抱琴躺在床上,手在枕头下摸了片刻,却发现绢花不见了,这才想起可能是落在了杜若那里。她一会儿想着这么晚去找杜若恐不合适,一会儿又可惜那绢花用料上乘做工精细,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好一会儿,终是爬了起来,一路摸黑到了杜若所在的下房。
  好在此时还不算太晚,下房里的其他人也都不知去了何处,刚巧只剩了杜若一个。
  杜若正躲在被子里自渎,正到那登仙妙处,却听见脚步声逼近,一下便神清目明,手立时便停了,僵着半边身子装睡。
  注1:谁谓河广?一苇杭之。谁谓宋远?跂予望之。谁谓河广?曾不容刀。谁谓宋远?曾不崇朝。——《诗经·国风·卫风》
  注2:“官家难称,吾欲行冒顿之事,卿从我乎?”颜等伏不敢对。——《晋书·石季龙载记》
  故而此时也称皇帝为官家。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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