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人精(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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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暂停时间很快结束,裁判拖长的哨音催促着双方队员返场比赛。左霏问其他替补队员借了一对护膝,上场补到二号位。
  换人的效果立竿见影,仅两次轮转之后,场上的局势就发生了明显变化:管院连连追分,令文院一度陷入卡轮之中。
  如此鲜明的对比引起了附近观赛者的议论。
  “真搞不懂,打得这样好,怎么不上首发呢?一开始就上的话,这场比赛根本就打不到第四局来吧?”
  “我看她球风还挺凶,会不会是爆发型选手?打不了持久战?”
  “要真是的话,那就更应该打首发了吧?中途体力不支还可以下场休息一会儿再上啊,现在这个节点上场,那不是更费体力吗?”
  “也是哦。那是为什么?总不会是得罪了教练没拿到首发名额吧?”
  “怎么可能?她跟那教练在球场是出了名的一对儿,实力到位了,没理由不让她上。”
  “……”
  北区的各个排球场本就挨得紧,同样是站在场边观赛的人,蒋赋当然能听清身边所有人的讨论。但他的心思并不在这里,只凝神紧盯着场上的情况——准确地说,是盯着左霏的状态。
  ——哪有人站在排球赛场上的时候还能始终保持沉默的?
  排球是项多人运动,极其依赖于队员之间的配合。而这种组建时间不长、训练频率不高的队伍中,队员间不说话就能配合默契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正因如此,是个经常打球的人都能看出来左霏的状态有点不对劲,蒋赋亦然。只是他到这时才意识到,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状态的左霏了。
  就是上学期期末那段时间,左霏也是这样听不进旁人的话,声色里总压着一丝不耐烦的味道,做起事也多少有点我行我素不容置喙的意思——就和她先前打断他维护她的话坚持要上场比赛的时候一模一样。
  当时他觉得,人不是机器,情绪偶有波动很正常。就像池面上落下一片叶舟,只需要等一等,等池面的涟漪被时间抚平,一切就能回到原样。
  但现在,他却忍不住想:如果落入池塘的并非一片被风吹落的薄叶,而是一块被扔进池中的石头呢?涟漪能随风停而平息,薄叶能稳稳漂浮在水面,但石块却实实在在地沉入池底了吧。
  十几分钟后,裁判再度吹响哨音,宣布管院25比19赢下第四局,双方二比二平,进入局间休息时间。左霏抬手一一接下队员们兴奋的拍掌,和大家一起下场歇息。
  面对扭转战局的大功臣,周荆哲率先拍手称赞道:“干得漂亮,左霏,就照这个势头拿下最后一局,今年咱们两队一起打进馆去!”
  左霏轻轻“嗯”一声带过,没有继续接他的话头。她伸手拿过蒋赋递来的矿泉水瓶,仰头痛饮几口,又将水瓶递还回去。
  蒋赋一遍重新拧上瓶盖,一遍斟酌着开口:“下一局我打算安排辛慧打副攻位,换……”
  左霏抬手,拦下他后头的话。蒋赋按她的意思收口,而后又忍不住缓缓问道:“打完这场,之后呢?”
  这不过是场八进四的淘汰赛,赢了也不意味着比赛结束。四进二的半决赛紧随其后,若是赢了,要继续争金,输了,也还要努力争铜。那这后面的两场比赛,左霏打还是不打?或者问得再直白些——
  她还能选择不打吗?
  蒋赋没有寄望于左霏会给出回复,而她也的确只是眼睫低垂,不发一声。这沉默背后有多少是不悦,多少是无奈,蒋赋不得而知。但他知道,如果他一开始能更敏锐些察觉到异样,原本是可以做到不令她陷入这般境地的。
  他隐隐感到后悔。
  第五局比赛不出所料地以管院15:12赢下比赛而告终。趁着左霏到裁判处签字确认比分的工夫,周荆哲没事人一样扯着蒋赋闲聊。
  “不说后面的成绩怎么样,至少到目前为止,我们院今年在振宇杯上的综合表现是近几年来最好的一次了。”
  蒋赋想了想,将心中猜测悉数问出:“除了振宇杯之外,听说你们院今年在其他几个校级体育类比赛里成绩都不错?再加上组织的几个文体活动,你今年院内的干部评选应该稳拿优秀了吧?”
  “嗯?评选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哦,现在还没影呢。”周荆哲笑了笑,“不过呢,提早做准备总是没错的。这种事等到临头再抱佛脚就晚了,你也是保过研的人,应该再清楚不过了吧?”
  蒋赋缓缓看向他:“怎么,你打算申请保研?”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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