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2(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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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安乔这阵子因忙着拍戏,都没时间去找老闆纠缠。而老闆虽然总是不避讳地表达,他在躲她,可除此之外,也没甚么明令阻止或特别暴躁的反应,因此她虽然有点挫败,还是不屈不挠,看哪天能不能顺利堵到聂暘。
  好不容易戏份告一段落,杨安乔手里已没戏约,现在只剩经纪公司的合约没走完,不到半年的时间,她就必须做出抉择,离开或是留下。
  所以她想就半年吧,她跟聂暘坦白杨宇翔的事,问他愿不愿意接受他们母子俩。
  今晚她受邀出席一场珠宝行开幕剪綵,一票女星排排站,除了她之外还有许久不见的方筱月、凌霜兰以及和珠宝行老闆相熟的李蕴庭。多年没亲自和她打照面,那股紧张和手足无措又漫沿到她心上,可杨安乔早已不是当年的黄毛丫头,只一下就整理好自己的情绪,仪态端庄得体,恭敬有礼地对她点点头:「李导演好。」
  李蕴庭本来抱着轻松的心态会会友人,也没想过在这场合遇见她,不想在大庭广眾下失态,她也漾出个大方的微笑。「好久不见,杨小姐。」口吻却疏离至极。
  剪綵活动开始,她们回神对着镁光灯露出完美无瑕的笑顏,等结束后媒体一一专访,杨安乔才有机会跟李蕴庭在珠宝商的会客室里同处一室,可那里还卡着其他人,许多话无法坦白问开。因此她只能无奈地听许多人上前恭维李蕴庭,而自己拿着手机打发时间。
  「好可爱的小孩。」李蕴庭突然在她身后说道,杨安乔的手机正停在儿子的照片。
  她飞快关上手机,李蕴庭随意飘下一句脚步略移,补妆去了。她回头一望,室内从刚刚的人声鼎沸,只剩几人。小箏凑在她耳旁:「芯姐,我们要走了吗?保母车在外面等。」
  「你们要走了?那安乔,等一下要不要和我去吃宵夜,有一间不错的港式茶餐厅。听说肠粉、小笼包都很不错,最近正当红。」方筱月从镜子里与她相望,笑问。
  方筱月前几年离开剧团也成了萤光幕前的演员,两人并没断过私底下的来往,前阵子她演的那齣备受好评的剧还是杨安乔鼓励她去试镜,从而拿到那个角色。当然她不晓得那角色是杨安乔主动放弃,才能到她手里。
  「好啊,那你先等我一下,我想跟李导演谈个事。」
  方筱月听完浮现疑惑,她没多解释,方筱月识相地说在外面等,留给她们一个空间。
  再遣走小箏,只剩两人独处,李蕴庭也关上手里的粉饼盒,转头徐徐地与她对望。
  「你有甚么事需要跟我说的?我们应该是没甚么来往了才对。」
  「那可不一定,毕竟我曾是你的小粉丝,崇拜你许久了。」
  「所以现在已经不崇拜我了?因为聂暘?人的心就是这样,一瞬间就变了。你那只是年少时自以为的热情,我才对你冷漠点,你就马上捨弃多年的崇拜,有够廉价。」
  杨安乔却浅笑摇头:「您说的也对,但也不对,并非是经过世事而忘记当年的热情,而是我曾经以为您是个拥护女权的女人,也会真心体察女性在社会遇到的困境,但当年您凭着一己喜好对我存着偏见,就足够让我的崇拜有了破洞。您也只是个母亲,会有私心,有时无法处理好家庭关係,评判儿子的女朋友有失偏颇,这才是你所说的人心、人性,只是你传递的和本身表现出来的,有点落差罢了。」
  神色原本自若的李蕴庭闻言抿起唇,目光如利刃,她以为她是因看惯演艺圈浮沉人事,早就忘记当年那番赤子之心的崇仰,没料到竟说出这番话,意指她表理不一,製作出一部部膾炙人口的戏,私底下仍无法逃脱一个做母亲的脆弱之处。
  她想反驳,却不知如何回嘴。她气死聂暘找过一个这么明慧聪颖的女孩,还专门跟她对着干。不懂示弱不懂婉转,全身上下找不出让人疼爱的地方!
  只除了她是她曾经的小粉丝。
  而杨安乔见她那番不悦脸色,心下想着把李蕴庭气坏对自己也没好处,倒也能屈能伸。「李导演,我这次找您并非想让您生气的,请您原谅我。」不卑不亢地,她起身微一弯腰点头,转了个恳求的语气:「只是,有个问题想问问您。」
  仪容精緻的李蕴庭绽出个微笑,挑个椅子落座,上对下的刁难神色:「你说。」
  「聂暘的手为什么受伤了?」单刀直入,完全没有迂回。
  杨安乔想过了,与其用试探的,不如直接看李蕴庭有甚么反应。李蕴庭是个演技甚高的女演员,即便试探出来也不知虚实,索性把话讲开,反倒有意外的效果。
  「聂暘的伤?」
  「手上的伤,伤的不轻吧,虽然没有甚么疤痕了,但可以影响字跡,影响开车,我想应该挺严重的。是在那年山里受的伤吗?因为这样才放弃小提琴?」条理有据,敏锐的观察力与记忆力。杨安乔没有放过聂暘回国后,无意间曾透漏过的端倪。聂暘一句无心的话,她都牢记在心中,尤其是她起了怀疑,为什么聂暘不拉琴了。
  她记忆中的聂暘对金融财管是完全没有兴趣,彻底的艺术家性格,瀟洒恣意,重情重性。这样的他一回国竟然接手去伊华而完全没摸过音乐,实在不得不让她起了疑竇。聂暘也许以为他不说就没人在意,可她放在心上多时,一直寻思找个机会问清楚,既然聂暘不想提,那他母亲也许是个好人选。
  除了李蕴庭,她的确考虑过从聂云下手,但要从那个紧闭的蚌壳里套出秘密,她这个既得利益者比谁都清楚有多难。
  「那个伤啊......」李蕴庭沉吟中蹙起一双柳眉,继而戏弄味十足地盯着她。「你不知道为什么来的?表示聂暘没跟你讲啊,既然这样,我可能不好说出他的秘密。」
  杨安乔露出个甜蜜的微笑,「您说的对,聂暘不想提,大概是怕我伤心。你也知道他向来保护我,所以我只好问您。」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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