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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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真能忍啊。
  为了等到扳倒她的那一天,连这样的奇耻大辱也能忍受,他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越是这样,越让人满心期待。
  她不再意兴阑珊了。
  薛辞年在驸马走后便跨进门槛,行到姬珧身前,他弯了弯身,似是在领罪:“奴自作主张,揣测殿下用意,放驸马进来了。”
  姬珧正想着,虞弄舟离开栖云苑,这会儿会做什么去呢,脸上会是什么表情呢,会无地自容到发疯吗,想着想着,她觉得那样的画面还挺有意思,笑眼就弯了:“辞年,你总是能摸到本宫的心意,本宫想要好好赏一赏你,说说,你想要什么?”
  他果然赌对了,薛辞年心想。
  方才他在门外通秉,倘若公主真的不愿意驸马打扰,只要吩咐一声就行,驸马到底不能硬闯,但公主什么都没说,也便是默许驸马可以进来,不需他在外阻挡。
  只是刚才屋里发生了什么事,他却猜不到。
  他也不必去猜,公主做什么,自然有她的道理。
  薛辞年跪下,竟然真的垂着头思索起来,良久之后,他才道:“奴只求一个恩典……奴想一辈子跟在殿下身边。”
  宣承弈犹如梦中惊醒一般,木头一样的他忽然有了反应,他扭过头,神情复杂地看了一眼薛辞年,那表情,就像无法理解他竟会说出这样一番话似的。简直难以置信,匪夷所思。
  姬珧余光瞥到了他的面色,也没管他,而是看着地上跪伏的薛辞年,眸光幽幽,问道:“你就这么一个心愿?”
  “是。”
  他就这么一个心愿。
  孑然一身,跌入泥泞中无法爬起的他,当初若不是那样一双手将他从绝境中救出来,薛辞年早已不是薛辞年,或许只是一座孤坟,一捧黄土,一粒尘埃。
  总归不会活在这世界上。
  室内一片寂静,姬珧只是静静看着他,没有说话。
  并不是怀疑他的忠心。
  别的人,姬珧或许还会迟疑,但薛辞年前世为她死了,只这一点,抵过千言万语。
  薛辞年跟金宁十八卫不一样,他没有那个责任必须忠于她,甚至若不是他临死前那几声质问,姬珧或许都不会记得自己府上还有这号人。
  而这沉甸甸的归附与信任,姬珧竟然觉得有些承受不起。
  她还是更喜欢更冰冷,更实际一点的东西。
  利益会让人理智,感情会让人迷失,姬珧从来没觉得自己上辈子脑中只有情情爱爱,但她最后还是输了,可见一点点感情都要不得。
  于人于己,都是越冷静越有利。
  “你若是能保证一辈子于本宫都有价值,本宫自然无所谓留你一辈子。”姬珧的声音平静无波,就是在叙述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薛辞年的脊背却有些僵硬。
  “是……”
  姬珧挥了挥手:“下去吧。”
  她有些累了,昨夜醒来之后就没有再阖眼,今晨折腾一番,她早就撑不住了,虞弄舟提前一日回来,见过之后,她好像一下子轻松许多,连着困意也一起袭来。
  薛辞年低垂着头退至门外,脸上的神情一直藏在暗处,将门关上之后,他才抬起头。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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