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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善如哭了很多天,在她终于确定叶树年不会喜欢她后。哭到眼睛都肿了,声音也哑了,于是蹺了好几堂课,在家思索该如何面对,以及如何收拾自己残存的感情。
  她想了整整一个礼拜,终于自己也多少释怀,虽说依旧心痛难挨,却也忽然明白了原来感情真的就像是这样,太阴错阳差,老闆那时候劝过自己的,是她听不下去。
  黄善如决定去道歉,也决定把话好好说开,算是结束自己这段时间以来对叶树年的喜欢,但叶树年却就这样飞出国,不说一声地。
  郭沛君安慰她叶树年很快就会回来,也为了她去问了唐文楷,他们都说叶树年只是出国散心,不会出去太久的。
  却就那样整整三年,不曾捎来任何讯息。
  所有人都急疯了,唐文楷和袁夏不断打听消息,徐清也在遇见她时问过,但黄善如怎么答得上来?她是到最后才知道原来叶树年与每个人都道别过,唯独自己,什么也没说。
  所以最不能知晓叶树年消息的,当属黄善如。
  叶树年的父母为叶树年办了休学,且意外地面对他们时什么也不说,与在医院时的态度差异极大,可唐文楷他们根本就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可是看得出来他父母并不想说。
  就这样,没有人知道叶树年此刻究竟身处何处,就算说要去英国找他,英国何其大?再说钱呢?简直就无计可施。
  唐文楷他们的毕业典礼那天,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因为就是少了那么一人。黄善如没有前去为他们祝贺,因为她更明白任谁也没有心情。尔后去了麵店,遇上徐清,徐清也就仅是点头致意,两人不再谈话,似乎只要有谁开口,就总会提到叶树年。
  也就总会不自觉地,哽咽几分。
  他们都掛念着叶树年。
  「那傻小子跑了?」老闆擦着杯子问,看似也不是很惊讶,让黄善如很生气。
  「你就一点都不担心吗!」黄善如气呼呼地问,然后又担心地皱起眉头,「学长一点消息都没有,也不知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他父母都没报警了,你担心什么?」老闆笑了笑。
  在叶树年离去一年时,黄善如便耐不住地跑来找老闆,因为她总觉得需要找人说话,偏偏找郭沛君说时又会忍不住抽抽噎噎,根本就没办法好好讲。她就想也许来找老闆会有办法。
  「可是……」
  「出国这件事是他自己决定的,要这样失踪,也是他自己选择的。」老闆开了炉火,煮起黄善如很久没有喝的奶茶,「要我看啊,他和浑球也差不多,让一干人为了他担心。」
  「老闆!」黄善如简直是暴怒,老闆便也举起手示意投降。
  「反正他会回来啦,早晚的而已。」
  「你又知道……」
  「我是不知道他到底大老远跑到英国去干嘛,可是无非是去找人,既然不回来,又一定是被留住了。不然就是没有被留下来,可是他不走。」
  黄善如没了话。
  「我跟你说啊,我们男人啊都有一种流浪的天性,一生中总会有那么一次跑得不见踪影,没有消息。可是除了那种比较野,拴不住又天生爱闯的男人以外,普遍都会再回来的,就这点我敢保证,那傢伙绝对不是那种会乱闯的傻蛋。」老闆搅拌着锅子,语气稀松,「我不知道他会去多久,可是回来了就不会再走了,他给我这种感觉。向来我的感觉都是准的。」
  黄善如只能信了,不然她能够怎么办呢?
  「这杯当作那小子请你,我知道他会回来付这钱的。」老闆把煮好的奶茶摆到黄善如面前,「在那之前,你只要喝掉它就好。」
  黄善如还是呜咽地哭了。
  之后几年,却再也没有掉过半滴眼泪。
  孙昱良毕业后,回了花莲的自家民宿帮忙,一方面是怕留在台北总触景伤情,一方面是早已打算好了,临时更改也很麻烦。
  他有时总会坐在外面的景观餐厅望着海,想着远在海另一端的叶树年。明明说好再怎么样会回来完成学业,却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消失,几个月也就罢了,时至今日,一载都过去了,还是不见他回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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