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变(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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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今时不同往日,严酷的长冬极大地消耗了突厥人的有生力量,不管是拉莫比的亲兵还是各部落的顺民,在天罚面前都是一样脆弱不堪。
  唐聿假借长生天的名义,忽悠说是拉莫比德不配位,真神要整肃草原,正好暗合了他们对于漫漫长冬是天罚的想象。
  原来拉莫比的暴行早已触怒了真神,长生天要责罚这个不信神的可汗。
  唐宇自诩长生天的使者,只是借着话术勾起了他们心里本来就埋着的反心,给他们包裹上了大义的名头。
  这在中原千百年的政坛动荡中在正常不过,每当王朝走到终结,总有各路势力把自己包装成天命之人,然后举起拨乱反正的大旗行反叛之事。
  唐聿只不过是将中原的传统套上了草原神话的外衣,将老套的阴谋针对头脑简单的突厥人进行了本土化,就唬得他们一愣一愣的。
  有些事从唐聿嘴里说出来可能还欠点说服力,但经由拉其木格这个中间人添油加醋地一传达,就更显得神乎其神。
  这也就是为什么唐聿坚持让拉其木格联系其他部落首领的原因。
  唐聿要保持神性,必须保持自己的神秘性,而拉其木格作为土生土长的草原人,同样的文化背景会让其他人本能地对他产生认同,而他转述地神迹又会加上自己的想象和包装,从而更加贴合这些长生天信徒对于神使的预期。
  唐聿把玩着从拉其木格那理摸来的小刀,轻描淡写地割断了束缚他的最后一根绳子。
  夜幕降临,好戏开锣。
  夜半,正是人最疲惫,最松懈的时候。
  当时,唐聿就是因为自己的松懈和大意被拉其木格钻了空子,这些人命账,他会一笔一笔从突厥人身上讨回来。
  拉其木格的营帐突然点起火把,紧接着,围绕在外围的军帐接二连三地亮起来,拉莫比可汗王帐外的守卫迷茫地互相打听,被阴影里跃起的黑影一刀割了喉咙。
  他对面的守卫惊骇地大喊,呜哩哇啦地突厥话此起彼伏,拉莫比胡乱披着皮袄手持双斧冲了出来,转眼间就将偷袭的黑影一击毙命。
  怒吼。
  厮杀。
  唐聿躲在拉其木格的帐子中,笑看外面血肉横飞。
  同拉其木格一起吃完饭,唐聿帮他部署了夜间的行动计划。
  唐聿在拉其木格军帐中点火为号,其他叛军夜间见着火光就知行动开始。
  所有应召者统一点起火把,在寂静的黑夜中闹起骚乱,吸引拉莫比守卫的注意。
  然后趁乱,让早已埋伏好的拉其木格手下勇士暴起,杀死分心的守卫,一鼓作气冲进王帐。
  拉莫比能统一草原稳坐可汗宝座,唐聿必然不会小瞧他。
  偷袭王帐只是开胃小菜,他早埋下了后手和拉莫比正面相抗。
  在唐聿的授意下,拉其木格等叛军枕戈待旦,武器铠甲根本不离手,也早早做好了照明准备,也漆黑的夜色下,他们瞬间和毫无防备的拉莫比亲军拉开了差距。
  当初以唐聿和那十几个老兵的实力,未必不能和拉其木格小队抗衡,他们只是失了先机。
  在战场上,开局往往就奠定了结局。
  但拉莫比亲军并不像唐聿的部下,痛失开局之后他们很快反应过来,收缩阵地将拉莫比围护在中间。
  草原不讲礼教,以下犯上的闹剧时有发生,他们已经习惯了镇压军中哗变。
  火光配合着有意为之的怒号,让叛军显得格外声势浩大,但经验丰富的拉莫比很快就会意识到,对面是在虚张声势。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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