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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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窈看着他沉默的背影,眉尖紧蹙, 心头莫名腾起炙热的怒火, 陡然抓起身侧的枕头朝他扔了过去, “你站住!”
  枕头打在贺兰毓背上,软绵绵的, 但教他的脚步停下来。
  温窈从床榻上半撑起身子, 望着他, 眼眶更加红了,“你这是什么意思?千方百计抓我回来,为什么又什么都不说?你到底想做什么?”
  “抓你?”贺兰毓背对着她, 脖颈低垂,闻言苦笑了声,“温渺渺你一直想逃,就因为觉得我从来都拿你当囚犯对待对吗?”
  温窈半伏在床沿边,冲他怒目而视,“难道不是吗?如影随形的侍卫、寸步不离的婢女,这不是囚犯是什么?”
  贺兰毓不可置否,深吸了一口气,摇头,“往后不会了,这次回到盛京后,没有人会再跟着你,别跑了。”
  “何况你又以为我会对你做什么?”他问她,“找你回来对你大发雷霆,还是威胁逼迫?”
  “恶言相向我们从前已经经历的太多了,除了让彼此都遍体鳞伤,没有其他任何的作用,温言相劝也不过是徒劳,你不想、也不会听,不是吗?”
  贺兰毓站在那里,影子被月光照出朦胧的一道轮廓,声音也轻得像一阵风,
  他说:“温渺渺,我不想也不会对你做什么,你临走时留下的信里叫我三哥,我想听你那么唤一辈子,想要的也从来都是你留下,可每次只要我一放手,你就消失不见了,留下一封有始无终的信,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时在船上我说过一定会给你最好的,你不肯相信我,就像几年前不肯相信我一样,这么多年,我们始终都在推拒、拉扯、逃离,你却从没说过想要我如何?”
  “渺渺,你告诉我一回行吗,我究竟该怎么做才能留住你……”
  贺兰毓已经很久没有一次对她说这么多的话了,怎么做才能做回她的三哥,只要她说出来,他什么都愿意去做。
  当两个人都掩在昏暗中,不用看着彼此的眼睛时,那话音听起来像极了梦呓时的喃喃,仿佛若得不到她的回应,他便当做是自己的一场自言自语罢了。
  温窈喉咙间发紧,眼眶温热酸胀,她眼前尽都是模糊的,抬头看不清他的身影,低头也看不清自己。
  她不知道怎么回答,贺兰毓没有等到任何回复,站了好一会儿,徒劳一场,便还是迈步出了门去。
  他太累了,她应该也累了,两个人都满身尖刺,又该怎么相拥在一起。
  夜里月色皎洁,贺兰毓躺在她隔壁的房间,闭上眼睛便睡着了,这晚终于没有再做相同的梦境,睁开眼便是天明。
  洗漱过后,他在温窈门外拐角处靠着墙壁静待了半会儿,她好似还没醒来,他这才才下到一楼大堂,方纪正等在楼梯口有事要回禀。
  “审出什么了吗?”贺兰毓问。
  方纪拱手,当即面露惭愧,“卑职失职,昨夜将人拉到后院柴房……贼人便趁机咬舌自尽了。”
  小楼前一行七人,侍卫当场斩杀四人,伤三人全部被擒,贺兰毓脚下步子稍顿,又问:“可发现什么表明身份的东西了吗?”
  方纪仍旧摇头,一边在前领路往后院的柴房过去,推开门,里头扑面而来一股浓重的血腥气,三具尸体均已简单清理过一遍,衣物佩刀全都放在一侧木桌上。
  贺兰毓上前粗略查看了眼,都是市面上最寻常普通的东西,尸体上也无特殊刺青印记,光靠这些,定不了背后黑手。
  “查不了死人,便查查活人吧,看看他们的消息从哪儿来的?”
  他能推测出温渺渺可能会去灵州,靠得全都是她从前的只言片语,那些只有彼此两个人知道的话,旁人从何得知?
  这厢说着话,外间有侍卫手持信笺而来。
  那是一封皇帝的密信,信中说了此回南巡已在返航途中,又问他堤坝事务处理得如何。
  这信起先是送到常州的,因他不在,才又由侍卫辗转送到灵州来,也就是说,皇帝在他前往灵州接温渺渺时,还并不知情。
  除非皇帝寄信此举是有意欲盖弥彰,否则眼下这七具尸体,便不会是皇帝派来的人。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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