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窃阴师(3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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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胡说,我与你可不一样,你这个小疯子,你还真以为没人能管得了你吗?”
  “我没有胡说,我觉得我们就是一类人,拥有同样的痛苦,同样的想法,都不被人所接受,甚至自己都无法接受自己。我们都疯了,不是吗?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正常人吗?”谢祺祥阴冷地笑着。
  “呵呵,随你怎么说。”
  “你打算怎么处置我呢?”谢祺祥磔磔笑道。
  “处置?我还得谢谢你呢!谢谢你帮我杀了龙尔东。”
  谢祺祥笑道:“怎么了?他欠你钱了?还是占你便宜了?”
  “算了,懒得跟你说。”来者快步走到谢祺祥面前。她出手很快,手中的匕首骤然刺入谢祺祥起伏着的肚腹。一刀两刀三刀,连续三下,血涌而出。谢祺祥没有痛叫而是一把狠狠地抱住来者魅惑地说:“谢谢你,谢谢你杀了我,这些日子,我过得好累。”
  来者抽出插进谢祺祥肚腹的匕首,伸出舌头将匕首上的血舔干净。
  谢祺祥彻底沉睡了,她松开抱住来者的双手,松软的身体滑落在甲板上。对她来说,她将进入一个梦,一个永远无法被唤醒的梦。
  蓝衣社的邓日波配合钟二筒的人捣毁了逆十字俱乐部的巢穴,俱乐部的杀手们四下奔逃。“堕天使”龙尔东带着残余势力躲在乍浦路一栋洋楼内。没多久,一路追踪杀人箭客的邓日波查到了这个秘密据点。蓝衣社的人与钟二筒的人包围了这栋房子,一番苦战,俱乐部的残余全部被歼灭。清理尸体时,邓日波相当不开心,俱乐部的大头目“堕天使”龙尔东并不在其中。邓日波根本想不到此时的龙尔东已经被谢祺祥扎成刺猬。他本想带回龙尔东的尸体去邀功,没有找到尸体,只能带着蓝衣社的人悻悻地离开。
  钟二筒很快接管现场。苏画龄从谢公馆家出来之后,也来到乍浦路。扫视着现场,他走到那位死亡箭客跟前,低头看了一眼,箭客死时还在拉弓搭箭,悲壮不已。他踢了箭客一脚。办案时险些死在箭客的箭下,想起那惊魂一幕,他忍不住再踢一脚。
  “苏画龄,你过来瞧瞧,我们发现了一具女尸。”钟二筒招手道。苏画龄大步走过去,钟二筒扼腕叹息:“可惜了,好好一个姑娘成了这死相。”屋子里摆着一具女尸,赤裸着身子,身上绑着荆棘,遍体鳞伤地泡在一摊血水之中。最可恶的是女尸脸皮被剥了下来,就放在尸体左边。苏画龄看了一眼,很快便认出死者是昙舞,骂了一句:“该死的。”
  “我瞧出来了,这不是昙舞小姐吗?她怎么落入龙尔东这畜生手里?看她的样子,死之前肯定吃了不少苦头,这帮魅语者真是没人性。这么漂亮的一个女人就这么香消玉殒了,唉!焚琴煮鹤,暴殄天物。”钟二筒喋喋不休地骂着。苏画龄伸手抚了抚脸说:“找人去叫谢天赐来吧!他最近在找昙舞的下落。”钟二筒立马吩咐手下去办。
  苏画龄问钟二筒说:“龙尔东真不在这儿吗?”
  钟二筒说:“真不在,邓日波跟我说了,逆十字俱乐部的余孽都在,除了龙尔东。你说龙尔东带人偷袭谢公馆,拐走了谢祺祥,救走了龙语馨,他没回这儿会去哪儿呢?”
  “算他命大。”苏画龄轻声骂了一句。
  钟二筒撇撇嘴说:“不管怎样,咱们还是让龙尔东给逃了。他这次一败涂地,逆十字俱乐部没了,‘樱吹雪行动’也结束了。我们想抓住他,只怕没有那么容易。”苏画龄伸出右手在昙舞的尸体上点了点说:“龙尔东不会甘心的。对了,你说谢天赐抓住龙语馨的时候,龙尔东完全可以拿昙舞去换人,他为什么要杀死昙舞呢?”
  钟二筒笑道:“嘿,敢情昙舞老早就被他杀了。”
  “不对,从尸体尸斑显示,她死得不是很久。也就是说,龙语馨东窗事发被谢祺祥逮住的时候,昙舞其实还活着。这个昙舞不是谢天赐的女人吗?龙尔东完全可以拿她去要挟谢天赐,他把昙舞抓来不就是为了这个目的吗?他为何会改变主意?”苏画龄疑惑地说。
  “我看你是想太多了。”钟二筒说完掏出一根烟点燃,吸了几口,“这事你先别管了,你把心思用到血菩萨身上。我向你保证,挖地三尺,我也把龙尔东找出来。”
  “龙尔东逃不掉的,他不会轻易放过谢天赐,他肯定会自投罗网。”苏画龄已经与谢天赐部署了一切。在谢公馆,谢天赐把谢家与龙家的恩怨说给他听,他彻底明白了龙尔东那颗复仇的心,为此,更加有把握抓住龙尔东。他与谢天赐商量好后,做了密切的部署安排,就等着龙尔东上门了。但是他们做得再多也无用,龙尔东已沉尸黄浦江。
  苏画龄向钟二筒讨了一根烟,抽了几口,谢天赐神情凝重地从外面走进来。看到昙舞的尸体,他自责不已,跪在昙舞的尸体面前,呜呜痛哭,不停地责骂自己:“都怪我,都怪我,是我害了你。”
  “昙舞的死亡,只怕早被安排在龙尔东的计划中。你也别难过,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我们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苏画龄伸手摸摸谢天赐的头安慰着。谢天赐愤怒地握拳咬牙说:“龙尔东,你这个丧心病狂的浑蛋,抓住你,我叫你生不如死。”
  苏画龄说:“你这样子跟堕入魔道的龙尔东有何区别?”
  谢天赐呆呆地看着苏画龄,搭上他的肩头说:“一定要找到龙尔东,他疯掉了,我怕他会伤害我妹妹,你们一定要杀了龙尔东,救出我妹妹。”苏画龄见他神色紧张,拉着他往外走,“关于你妹妹,我有件事跟你聊聊。”
  他们俩来到外面,苏画龄把烟蒂吐掉说:“虽说你是个大忙人,我还是要问你一句,你听说过织女杀人事件吗?”谢天赐吹着街道习习的清风,情绪已没有刚刚那么高亢,他抓了抓蓬松的头发说:“曾在报纸上看到过一二,怎么了?这和我妹妹有什么关系?”
  苏画龄没有再隐瞒什么,低声说:“我怀疑你妹妹就是凶手。”
  谢天赐错愕地说:“怎么可能?我妹妹怎么可能会是那个用绣花针杀人的夺命织女?我妹妹她品性纯净,心地善良,不会杀人。”
  “事实上,她就是夺命织女,你不需要回避这个事情。”苏画龄俨然说道。谢天赐呆住了,抬头看了一眼苏画龄严肃的表情,他知道这件事并非儿戏。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取出一根点燃,抽了几口,问道:“你查清楚了吗?”苏画龄从衣兜掏出一张小照片,是之前爱慕招振强的新晋女星花似玉交给他的。谢天赐拿过照片看了一眼:“这的确是我妹妹。”
  苏画龄说:“这张照片是招振强从春天读书会集体照上剪截下来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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