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血画之谜(5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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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荒谬,画怎么能杀人?钟队长你身为上海滩的执法者,可别危言耸听。”站在一边的龙尔东打断钟二筒的话。钟二筒看了一眼龙尔东,琢磨了一番后才说:“你是龙少爷?哎哟!你要是不说话,老钟我都快把你忘记了,听说龙少爷去日本留学,啥时候回来的呀?去过了日本,整个人看着精神不少。”龙尔东厉声答道:“你还是抓紧办这个案子吧!其他的事别管了。”
  钟二筒嘻嘻笑道:“晓得,晓得。”他走到那幅《黄浦江畔的贵妇人》面前,盯着看了许久,回头问谢天赐:“听说这画流眼泪,还是血泪,我咋没看到?”说来也奇怪,刚刚还流泪的画居然完好如初,血泪已经蒸干,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谢天赐走过去,看着画,画如新出,血泪之痕已经消失了。龙尔东也惊叹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的一个画展全让它给毁了。”他很气愤,想将画作毁掉,钟二筒拦住他:“龙少爷,你别把证物给破坏了,咱们还得靠它找真凶呢!”龙尔东看向谢天赐,他脸色惨白地问龙尔东:“你认识一个叫潘白墨的西洋画家吗?”
  “潘白墨?从来没有听说过。”龙尔东摇摇头说,“我刚回来,对上海画坛不是很了解。”
  钟二筒接着说道:“潘白墨?咱们上海出名的画师我认识不少,这个人第一次听说,估计是个没啥名气的新人,我得好好查一查他。”谢天赐问:“那你认识的画师中有没有姓潘的,特别是画西洋画的?”钟二筒挠了挠脑袋,磕磕巴巴说不出什么。龙尔东问:“你到底懂不懂?”钟二筒干咳一声说:“要说姓潘的也不是没有,只是名气一般,我记得有个叫潘丹青的。”
  “潘丹青?”谢天赐语气加重。
  钟二筒说:“对!这家伙是个疯子,上过几次报纸,因为怀才不遇,打过同行,烧过同行的画室,还跑到各大画展里闹,十足一个疯子。我想,这次画展肯定不会邀请他,他怀恨在心,设法造出这一宗谋杀血案。这人很极端,我们抓过他几次了,哎呀!这个人,我倒也记得起来了,好像还是一个哑巴。”他边想边说,对潘丹青的印象也越来越清晰。谢天赐和龙尔东两人听了一愣。龙尔东对钟二筒说:“那你还不叫人去查查这个潘丹青。”钟二筒没再说什么,转身带着人下楼。
  龙尔东对谢天赐说:“天赐,这次发生这么大的事,真是不好意思。”
  谢天赐说:“你这是什么话?”
  龙尔东又说:“如果不是我要你组织这一次画展,就没有这事,听说前些时候还死了两个伙计,还有两个伙计一直没有找到。我总有种不祥的预感,你说这是谁在捣乱?我总觉得这次画展咱们办得不是时候,反倒被人利用这次时机影响了饭店的信誉与名声。”他显得很内疚,谢天赐伸手搭上他的肩膀说:“别说这种话,该来的总会来,这起事件过于诡异,咱们还得细查,要是被我查出来是谁跟我谢天赐过不去,必将他五马分尸大卸八块。”
  “这儿死人了?”艾心匆匆赶来,小小君提着一个箱子跟在她身后。艾心的突然出现,让谢天赐顿时感到一阵胸闷,他问艾心:“你们法医研究所没人了吗?”艾心指着自己说:“我不是人吗?”谢天赐无奈道:“我说其他人。”小小君插话道:“法医研究所刚刚成立不久,所以就我们俩,其他都是兼职,兼职的法医,都有正事。”谢天赐无语了。龙尔东低头看着艾心,穿着普通,形容邋遢,不由得笑道:“法医研究所这么穷吗?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又对谢天赐说:“像她这样子居然还能进出饭店,不怕影响生意吗?”谢天赐无奈地说:“这女人上辈子只怕是只地沟老鼠,谁知道她从哪里进来的?好了,尔东,你别说他们了。”龙尔东干笑一声:“希望早日抓到凶手。”
  艾心和小小君进入被封锁的展厅,站在那幅油画前。看着油画,艾心痴痴出神。谢天赐见她没有检查尸体,怒了,骂道:“你不是见过这画吗?还看什么?有啥好看?”艾心回头问谢天赐:“听说这幅画流泪了。”谢天赐问:“谁说的?”艾心指着楼下:“楼下的人都在议论这个。”谢天赐催道:“你别管这个,快检验尸体。”艾心撇撇嘴,蹲下开始检验。她伸手在尸体的头部摸了摸,捏了捏,又查看死者的五官,还一边问:“这人叫啥名字?”小小君急着回答:“我认识他,他是粮行董大老板的侄子董方云。”
  “董方云,年纪约莫三十岁,身高一米七三,死亡时间大概在三个小时前,死亡地点东方大饭店展厅,死亡原因不详。”艾心站起来后说。
  “死因不详?”谢天赐感到好笑。龙尔东也问道:“你到底干什么吃的?我们明明看到他自己把自己掐死了,大家有目共睹,你居然说死因不详?你当我们是傻子吗?还法医研究所呢。”小小君被他们说得心慌,靠近艾心低声说:“姐,你随便想个死因忽悠忽悠他们俩。”艾心没有接纳意见,她提高嗓门说:“死因不详就是死因不详,我没胡说,你们说他自己掐死自己,那么他就是自己掐死自己吧!话说自己真的能掐死自己吗?”最后一个问题是朝龙尔东说的。龙尔东伸手做掐脖子状,谢天赐笑道:“尔东,你别逗了,谁能把自己掐死啊!”龙尔东显得有些惭愧,盯着艾心说:“小妮子还挺厉害,你叫什么名字?”
  “艾心。”艾心如实回答。
  “艾心,好!嘿嘿!我记住你了,你是第一个把我难住的女孩。”龙尔东笑道。
  艾心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接过小小君手里的箱子开始在尸体上做尸表检查。她一丝不苟地取样检查,先是毛皮后是血液,谢天赐看到后不耐烦地走过来问:“你打算怎么办?”艾心低声说:“还能怎么办?等我消息呗!我得回去好好化验。死者像是中毒而死,可他身上又找不到什么中毒迹象,奇怪了。”她抬头朝墙壁上那幅《黄浦江畔的贵妇人》看去:“她真的哭了吗?”她站起来在画面上摸了摸,然后用一根棉花棒在女人眼睛部分抹了抹。眼睛上面似乎什么都没有,她把棉棒收起来。谢天赐关心地问:“怎么样?发现什么了吗?”
  “谢老板,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多多担待。”艾心说完把所有的取样放进箱子然后关上,递给小小君。谢天赐被她这么一说,心里更着急了,想说什么,艾心却指着画说:“我能把它带回去吗?”龙尔东插话道:“这是画展的作品,你不能带走。”
  “这幅画杀了人,对它感兴趣的人肯定不少,也许能卖个大价钱,咱们这次画展搞不好因祸得福,可以大赚一笔。”谢天赐居然这么说,艾心对他显得很失望:“你眼里只有钱了吗?没有人命吗?这幅画如果还挂在这里,说不定还会杀人,你难道还想有人死掉吗?”诡异的洋画在众目睽睽之下杀掉董方云,这事谢天赐也亲眼所见,艾心这番话把他的如意算盘彻底打翻了。他看着龙尔东,似乎在征求意见,龙尔东说:“这幅画按理来说不属于我们,它属于它的原画者,我们现在还没有和原画者联系上,把它交给你们,它就不会杀人了吗?”
  “没有找到潘白墨吗?”艾心问。谢天赐摇摇头,艾心叹了口气:“算了,你们如果还留着它的话,接下来要是再发生什么命案,千万别说我没有劝过你们。”谢天赐还在犹豫,他看着那幅画,刚开始还挺喜欢,现在看来,却充满了厌恶感,甩甩手,说:“拿走吧!潘白墨那边我会处理,你们调查完了再送回来。”
  “小小君,把画拆下来吧!”艾心对小小君说。小小君赶紧放下手里的箱子跑去拆画。龙尔东不理解谢天赐的做法,说:“天赐,你这是不尊重原画者。”小小君已经把画拆下来。谢天赐对龙尔东说:“这画只是带去调查,我不大相信这幅画能杀人,把它留下来,我又觉得它是一幅不祥之画,会给人带来灾难,我不想再有人因为这幅画而死。”他跟龙尔东解释完后对艾心说:“你带走它,真会没事吗?”
  “放心,我能处理它,它邪恶,我比它邪恶一万倍。”艾心莞尔一笑,这一笑使得谢天赐满心忧虑,但心里想着如果画还会杀人,随便它去哪里杀人,只要不在饭店就好,整个人不由得平和许多。他觉得已经死了三个人,趁早处理掉也好,最好这幅画消失掉,不要再回到饭店里。艾心和小小君把画带走之后,龙尔东脸色变得很难看,他对谢天赐说:“这样子真的好吗?这个女孩什么来头?以前我可从没有听说过什么法医研究所。”
  谢天赐低头笑道:“她什么来头?她是个疯女人,她想做什么就让她去做吧!”
  “疯女人?”龙尔东显得纳闷不已。
  “咱们下去把宾客们都安抚好吧!董方云死在这儿,咱们得跟他们好好交代一下。”谢天赐说完朝楼下走去,龙尔东回头看了一眼董方云的尸体,叹了口气跟着下楼。
  小小君把画作《黄浦江畔的贵妇人》往旁边随手一扔,说:“姐,你口口声声说这是一幅凶画,为什么还要带回来?咱们碰了这画会不会都死掉?”艾心把手里的箱子放在桌上,问小小君:“你觉得这幅画能杀人吗?”小小君看着画里的女人说:“你瞧瞧里面这个女人,她那怨毒的眼神都快把我杀死了,姐,咱们还是还回去算了。”
  艾心说:“你知道它为什么能杀人吗?”
  小小君回答:“我咋知道呢?凶画嘛!说不定里面有鬼,聊斋故事里面就有这种例子!女鬼藏在画里面,女妖藏在墙里面,总之你叫我把它带回来我总觉得不妥。”
  艾心笑道:“你怕了吗?”
  小小君显得很紧张:“你说我能不怕吗?它都杀三个人了。”艾心笑得合不上嘴:“你说它杀了三个人?它怎么杀的?世界上哪里来的鬼怪!全是人心作祟,你别怕了,画里面没有鬼,杀人的也不是它。”小小君问:“那是什么?”艾心打开箱子把在尸体上取来的样本进行化验。小小君过来帮忙,两人各做一半。艾心感到很奇怪,嘴里念着:“一点问题也没有吗?怎么可能呢?怎么会没有问题?”小小君说:“姐,你说什么呢?董方云死了,他不可能是自然死亡吧!还那么年轻,你是不是弄错了?”艾心放下手里的工具,仰首对着天花板叹了一声:“他还真是自然死亡。”
  “突然暴毙?”小小君不敢相信。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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