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旅程的见证(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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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谌言哼了一声:“我是有点意难平。”
  “又不是热血青年,还血气方刚呢?”
  “你说我很老么?”谌言怒吼道。
  盛骅摊开双手:“你是年轻是老,和我没关系。”他拉开门,指着站在门外假装看电视实际偷听的男人,“在意的人是他。”
  房楷恶狠狠地剜了眼盛骅,上前安慰老婆:“关于年龄这个问题,我们早就聊过,就是到了八十岁,在我眼中,你一如初见。”
  盛骅恶寒地打了个冷战,忙不迭地换鞋出门。正等着电梯,听到门一响,一回头,房楷横眉冷对地立在门口。盛骅挑挑眉,以为他替老婆报仇来了,没想到,他神情一变,以房经理的口吻一本正经道:“今天刘队来大剧院了,调看了江闽雨出意外之后三天的监控视频。”
  盛骅蹙起了眉,之后不就是许维哲替补江老师登台么,难道刘队发现了什么?他的瞳孔凛然一缩。
  “许维哲演出当晚,他的母亲中途离开,上了一辆大毕克,连许维哲的庆功宴也缺席了。那辆大毕克的车主是柳向栋。演出前一天,他的母亲来大剧院和梅耶大师洽谈,向几个工作人员都打听过江闽雨出事的经过,问得很细。”
  那时,江老师已经出了意外,周晖上了柳向栋的车,只能说他们是旧识。打听出事经过,正常人都会有这种好奇心。依然什么也说明不了,就像柳向栋事发当天,人在南方出差,有人证有物证,找不出一丝嫌疑。
  “这事你知道就行,其他别管,刘队这样做一定有他的道理,咱们等结果好了,你还是多想想你的音乐会。”房楷也是一头的雾水,只是觉得巧得出奇。
  “音乐会怎么了?”
  房楷两道眉拧起、放下,冷嗖嗖地打量了盛骅几眼:“如果你当初不坚持放在音乐厅,选择小剧场,就不会这样难堪。”
  “不,音乐厅刚刚好。”不是琥珀不能在小剧场演出,而是他希望尽他所能给予她最好的。她是世界级的小提琴家,从来都是在知名的音乐厅演出。现在,他和她的二重奏,当然是选择中国最好的音乐殿堂,他不愿她受一点点委屈。
  房楷撇了下嘴:“如果你说你没爱上她,谁信呢?”
  盛骅身子一震,电梯门开了,他将手挡着门,扭过头,认真地对房楷说道:“结婚好像真的不错。”
  盛骅回来得并不晚,前院留了盏壁灯,昏黄的灯影下,枝叶轻轻地摇曳着。阿姨还在厨房里洗洗刷刷,琴房里的窗子透着灯光,隐隐传出小提琴的声音。听到脚步声,阿姨走出来,语带责备道:“你走了后,姑娘就把自己关在琴房里,一直在练琴,晚饭也没出来吃。”
  “晚饭做了什么?”
  “凉面,我特地到山西面店买的面,做了香菇肉酱的浇头,还有莲藕猪蹄汤。”
  盛骅胃下意识地一抽搐,连忙按了几下。在阿姨眼里,唱歌的、弹琴的、画画的是一类,她知道盛骅和琥珀最近很辛苦,决定给他们补补。刚开始是红参片泡蜂蜜兑水喝,每天每人一大杯,然后是买了一堆梨,又是炖,又是榨,吃得两个人打个嗝,都是一股梨子味。盛骅告诉她,梨和蜂蜜都是润嗓的,他们是演奏,用不到嗓子,用的是手。于是阿姨就开始买猪蹄,买鸡爪鸭爪,说以形补形。“汤就免了,做点面,倒杯热茶。”
  “面是现成的,茶也是现成的。”阿姨麻利地把面放进盘子,浇上酱汁,倒好茶,统一放进一个白色的托盘里,准备自己送过去。盛骅一抬胳膊,接了过来,夹着的纸卷掉到了地上,阿姨拾起,展开一看,惊叹道:“这是你们拍的婚纱照啊,哎呀,真好看。”
  “······”盛骅稳住托盘,说道:“不是,是海报。”
  “我瞧着和婚纱照差不多,人家婚纱照都没你们这拍得好。”阿姨赞得盛骅不禁也抬眼看了下。
  给他们拍照的摄影师是业内最好的,海报设计师是他女友。几乎她设计的,他都能拍出她想要的效果。海报的设计非常简洁,他一身黑色的燕尾服半倚着巨大的三角钢琴,琥珀一手拿着小提琴,一手轻搭着他的肩,头微微朝他侧着。两个人明明都是眼含笑意深情地注视着前方,却给人一种他们是在深情地凝视着彼此的感觉。在画报的左上角,是一轮明月,凑近了看,会发现那其实是一枚用两尾鱼组成的圆形玉佩。右上角是用花体写的“今宵月更圆——moon的小提琴与钢琴二重奏音乐会”。
  海报是在摄影棚拍的,拍的那天,另一个棚有个孕妇来拍孕妇照。不知怎么想的,把个大肚子画成个大西瓜。琥珀很好奇,目光总是朝那边瞟,一直进入不了状态。摄影师急了,吼问她是不是也想怀孕了?琥珀脸一红,目光虽然不再往旁边瞟,但是看着镜头的眼神是飘忽的。摄影师气乐了,无奈之下,让盛骅站到她面前,说,你俩是搭档,你不想看我,一定会想看他。
  海报上的合照是摄影师后来合成的,想不到效果会这么好。
  琴房的门并没有上锁,轻轻一扭就开了。琥珀站在谱架前,谱架上半边放着乐谱,半边放着盛骅给她的那张纸。她似乎是对着盛骅列出来的条目,一条条地在反复练习,乐谱上记了一堆的备注。听到声音,琴声一止,她下意识地扭过头。看到是盛骅,眼睛一亮,然后迅速又暗了,视钱倏地一收,把乐谱往纸上一盖,自顾又拉起琴来,拉得还和原先的一样······明明刚才她有更正。
  她故意的!她用行动告诉他,她还在生气中。
  盛骅失笑,把托盆放在书桌上。阿姨的酱汁熬得很浓郁,即使出锅好一会了,香气依然香浓。琥珀紧抿着嘴唇,可是喉咙却控制不住地蠕动着,应该是在吞咽口水。
  盛骅的心蓦地一软,上前握住她的手,柔声道:“有什么话待会再说,先吃饭。”
  琥珀死死地握着琴把,小下巴一抬,个头矮他半头,却做出一副居高临下的样:“你向我道歉。”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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