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4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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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觉得他没有死,可能是警察弄错了也不一定,他或许只是失踪了。
  明明一个月前他们还在吵架,她还让他想清楚了再说。
  那场架都还没吵完,他们还有很多话没说,他怎么突然就死了。
  怎么可能呢。
  *
  楼道一如既往地空寂,匡语湉走过台阶,来到宁家的门前。
  她盯着面前老旧的房门,哑着声说:“宁凛,开门。”
  无人应答。
  风雪交杂,风从窗户灌进来,把她的脸吹得生疼。
  匡语湉低垂下眼睛,声音轻下去,一直轻下去,轻到喃喃自语般地说:“我知道你在里面。”
  她的手指触摸到门上粗糙的纹路,感受着一门之隔里那个人的心跳与呼吸。她今年二十八岁,已不再年轻,满怀希望地等过,颓然无助地放弃过,在世俗的生活里打转,慢慢活成了一只陀螺,不能停,停下来她就会倒下。
  这么多年来,她第一次觉得自己还好端端地活着。她不是陀螺,她是一只风筝,她的线仍然在他的手中,只是一个照面,他就能给她生的力量,让她迎风而上,扶摇万里。
  他没有降落,她也不会降落。
  “宁凛,你开门。”她嘶哑着嗓子说。
  一片寂静。
  外头的风雪渐渐停了,微风吹来,把头发吹得凌乱。
  冬天很冷,但没关系,夏天总会回来。蝉鸣阵阵或风吹麦浪,都会在某一时刻,以摧枯拉朽之态,死而复生。
  匡语湉拢了拢头发,目光落在窗台下的马扎上。这扇窗户很小,但过一个人没问题,而因为楼层没有翻新,它并没有装上防盗网。
  忽然,夜幕之中传来“砰”的一声,天光乍亮,五彩斑斓。烟火的噼里啪啦的人潮声,潮水般涌来,溢开。
  彩色的光映在匡语湉的脸上,她看起来有一种豁出去的决然。
  她对着门,一字一字地说:“我数叁下,你要是不开门,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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