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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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脚步踌躇,“小湉,发生什么事了?”
  匡语湉头发上还沾着水汽,缓缓蹲下身,把头埋进了臂弯里。
  偌大的空间里,她孤单地似乎只剩下自己。
  孙郁可远远地看着她,没有上前。
  她看到匡语湉发狠地把球衣扔进垃圾桶,蹲下身紧紧地抱着自己,好一会儿后,又踉跄地站起身,疯了一样打开桶盖,从里面捞出纸袋,动作太快,球衣一下落到地上,鲜红的一块布料,像极了一面旗帜。
  她捡起球衣,抱在怀里,眼眶里的泪水终于不受控制地落下,连带着肩膀微微颤抖。
  孙郁可眯了眯眼,看着那缩小成一个点的人,不知怎么突然想到了以前在课本上学过的一句话。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她想,也许只是因为没有人在你面前,悲伤到极致。
  那种难以名状的痛苦裹挟住了匡语湉,同时也裹挟住了她,让她在心酸的同时也在深深地,深深地为之难过。
  她无力上前,因为她能清楚地感到,匡语湉的悲伤是她无力拯救的。可她也知道,这样的痛楚若不是到了极点,以匡语湉自制的性格,又怎么会失态成这样。
  一件球衣就是一个故事。
  匡语湉的心事她无从知晓,或许她也不想被知晓。
  于是各人有各人的悲伤,各人有各人的沉默。
  *
  周末,匡思敏例行回家的日子。
  老街的家自匡母去世后便空置了,孙郁可按市价付了租金,把客房成功占为己有,匡语湉和匡思敏一人睡主卧,一人睡次卧,倒也相安无事。
  但匡思敏这天惹了麻烦。
  事情的起因很简单,之前朱函恶意用球砸人,她一直咽不下这口气,恰逢又一次训练赛上冤家路窄,两人练着练着,不知怎么竟然打了起来。
  都是优等生,学校头疼得不行,逼两个人面上和好,请了家长,然后简单记了个警告就算完事。
  回家的路上,车里气压一直很低。
  匡思敏坐在车后座,不停偷瞄副驾驶座上的匡语湉,给驾驶座上的孙郁可疯狂使眼色。
  孙郁可冲她摇摇头,无奈地说了叁个字:没办法。
  匡思敏的嘴瘪下去,完了,这回她姐是真生气了。
  她坐不住,受不了令人窒息的气氛,非得找点什么话来说,想来想去,讨好地笑道:“姐,我最近想再冲刺一下,老师说我这个分数就算只考文化课,重点也不是问题。”
  匡语湉淡淡地嗯了一声。
  匡思敏脑袋凑过去:“我听我同学说,有本什么辅导书挺好用的,姐你陪我一起去买好不好?”
  匡语湉头也不抬,“开车的时候好好坐着。”
  匡思敏怏怏地哦了一声,再不说话了。
  车子一路开进老街,一路无话。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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