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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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语之间,仿佛他罪恶滔天。
  宁凛乐不可支,“那我总不能和他们说你是我老婆吧。”
  匡语湉气急,“我才不是你老婆!”
  宁凛换了T恤,球衣拿在手上,贱兮兮地一笑,兜头罩到匡语湉脑袋上,然后一把把她的腿抱上,直接扛在肩头。
  “你、你干什么呢?”匡语湉又羞又急,她脸皮薄,但宁凛不一样,他年长她四岁,成天和一帮大老爷们混在一起,时不时就有这种混不吝的表现,叫她招架不住。
  “宁凛,你个臭流氓!你放我下来!”
  他笑得爽朗,肩膀微微颤抖,身体热度透过T恤传到她身上,熨得她脸颊微红。
  “别急,小葡萄。”他笑着说,“迟早的事。”
  ……
  迟早?
  匡语湉那时生闷气,恨恨地想,未必。
  谁和你迟早。
  可宁凛就是宁凛,他想得到的,总能得到。
  年少的宁凛身上有股锐利张扬的气质,因为是老街第一个考上警校的孩子,风评跟着好转了些。
  那几年是他最得意的时候,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看世界不愿俯身,学不会弯腰,偏生准备做的又是最受人敬仰的职业,于是越发地傲气,不听人事,不认天命。
  匡语湉那会儿十九岁,刚刚高考结束,被他撺掇着向母亲撒谎,一起坐上了去云南的飞机。
  玉龙雪山海拔叁千米,她恐高,缆车颠一颠就能吓得尖叫。宁凛一路牵着她来到最高处,在石碑边上留下了傻里傻气的合影,她穿着防寒服,看起来就像一只厚厚的小肉粽。
  他们在叁千米高的地方热烈地接吻。
  丽江到香格里拉有六小时的车程,宁凛带着匡语湉从南方来到了更南方。
  在松赞林寺下,匡语湉穿了一身红裙,路过的民宿老板用极为欣赏的眼光对她说“扎西德勒”,被宁凛瞪了一眼,笑着挥挥手,说祝他们的爱情能够开花结果。
  转经筒转过叁圈,身着红裙的女孩双手合十,虔诚地在香格里拉的钟声下许愿。
  ——她希望能够和身边这个人永远在一起。
  宁凛不信神佛,只是好奇:“你许了什么愿?”
  匡语湉不告诉他,说讲出来就不灵了。
  宁凛才不信,非要她说不可。匡语湉拗不过他,红着脸低声说了。
  宁凛快要笑疯掉,少年感反衬得他越发神采飞扬。
  他站在石阶下,远处是低到仿佛触手可及的湛蓝天空,屋檐下挂着五彩的旗帜,几乎和云朵化作一体。
  温柔的风将他的衬衫吹起,他迎着风,纵情展示,聆听世界。
  他说:“放心,我一定如你的意。”
  匡语湉身上穿着厚厚的羽绒服,从围巾里露出一张差点被淹没的小脸。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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