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试读)(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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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挡住了月光,也挡住了心事。
  ……
  月影晃晃,天幕幽幽。
  长阶之上缓缓出现一道影子。
  站立的姿态像极了一面旗帜,迎风招摇。
  他慢慢地走着,走到楼道边,而后抬起头往上看。
  那里的窗帘拉得很严实,没一会儿,灯光熄灭,周围重新陷入黑暗。
  他迟疑了一会儿,抬起左手,掩住嘴,轻轻咳嗽了一声。
  随着身躯震动,右手空荡荡的袖子跟着一块摇晃。
  这一声过了很久,他才将手放下,抬起头再看了看那道窗户,转身走进楼道。
  身影很快隐没,被黑暗吞噬,无人察觉。
  *
  晚上的时候,匡语湉开始做梦。
  她和徐槿初在一起叁年,不是没有过交心的时刻,然而距离分手才不到五个小时,她就在床上梦见了另一个男人。
  从第一次见面到最后一次见面,时间跨度极长。
  匡语湉在梦里来回打转,一会儿看见宁冽坐在老街的墙上,叼着棒棒糖逗她,“小葡萄,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嫂子。”
  一会儿是那年的香格里拉,宁凛在叁千米的海拔上吻她,他们绕着转经筒转了叁圈,在钟声下虔诚地许下愿望。
  再是宁冽浑身鲜血,死不瞑目的尸体,还有一声声刺耳的嘈杂,一声声嘶哑的哀求,组成匡语湉生不如死的开始。
  “他手上有枪!注意保护人质安全!”
  “他哪里来的枪!妈的,这疯子——”
  “操,人质快不行了,我操他妈!狙击手!狙击手……”
  ……
  最后的最后,凝成一个画面,长风浩荡,黑暗如潮水涌现,视线的尽头,宁凛穿着红色的球衣,迎风而立,仿佛一面鲜艳的旗。
  他说:“小葡萄,我走了啊。”
  匡语湉在梦里哭泣,拼命地喊他——宁凛,宁凛。
  可他真的就这样走了,再也没有回头。
  ……
  宁凛被确认“死亡”的那一年,匡母对匡语湉说:“葡萄,一切都会过去的,你不可能这辈子只爱一个人。”
  匡语湉闭上眼,几乎是强迫自己说出了一个“好”字。
  她那时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如果有一天真下了地狱,十八层的路途她要一层层地去找,找到那个人好好问一问。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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