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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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李嫚不敢耽误,主动去太医说了。
  一时院子里无人说话,只有李嫚和两位太医问答的声音,片刻太医又叫人将曹氏这几日服用过的药渣找出来查验,又去检查了曹氏的屋子,两人脸色渐渐凝重,侯府众人也愈发不安起来。
  等到太阳穿破云层冒出淡黄的头时,两位太医再次禀报道:“相爷,下官等从侯夫人所用的药渣里查出了升麻、麻黄、半边莲等药材,还在侯夫人房中的一截紫檀木中发现了丹参的药粉。”
  “这几味药材与侯夫人的死有什么关系?”
  “这几味虽都是药材,但侯夫人之前所患乃是郁症,开的汤剂理应以纾解为主,这几味药材却都有损害心脉,致心悸、昏迷等后果。虽计量不大,但若是夫人一直服用这几味药,心神定然受到影响,骤然受惊之下,心神剧震,便极有可能猝死。”
  太医话音一落,院子里便响起压抑的惊呼声,如此说来曹氏就是被人害死的。
  曹相一时没说话,气息却十分冷冽骇人,离他近的都忍不住战战兢兢。片刻他吩咐房垚:“志安,把所有伺候过侯夫人的都拉下去严审,老夫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害老夫的妹妹!”
  “是,父亲。”
  房垚叫来十几护卫,扑向清风阁的丫头婆子们,这些人大惊失色,有人当场喊冤,也有人惊哭出声。
  李嫚白着脸看那些人被抓了出去,正惶惶不安,却见有两人竟朝她而来,吓得立时后退一步,忙朝一人看去,那人极快地给她打了个眼色,慌忙喊道:“相爷饶命,小女或许知道是谁害了夫人!”
  众人不由都朝她看来,张幺幺皱了下眉头,却朝另一人看去,却见那人与众人一样,吃惊地看着李嫚。
  曹相问:“是谁?”
  李嫚道:“是三夫人。”
  张幺幺微怔,三夫人也是一脸错愕,反应过来不由大怒:“你血口喷人!我怎会下毒害大嫂!你到底是受了谁的蛊惑要如此栽赃陷害与我!”说罢愤恨地看向张幺幺。
  李嫚道:“自夫人病倒后,您就常来探望,夫人私下还曾说以前几妯娌倒也不曾如此亲密,疑惑您如今为何变得殷勤了。后来夫人与您也说得有几分投机,小女忙时,您也曾替夫人煎过药,但那几次您离开之后,夫人总感觉疲累,偶尔还会心慌气短。”
  “你简直胡说八道,大嫂身体不适,有时多说了几句便会累,这不是正常的么?再说熬药之时也不是我一人在……”说着看向一人,也不过一瞬,脸色就是一变,匆忙转开目光:“无论如何,你也不能因此就诬蔑我害了大嫂!”
  “小女自然是有证据的。”
  曹相看她:“什么证据?”
  李嫚道:“那截紫檀木料是大奶奶送给夫人的,夫人之前并不喜欢,可后来三夫人知道了,却夸赞好几回大奶奶孝顺,夫人便也不那么生气了,三夫人来时总叫拿出来把玩,夫人也不好拒绝,现在想来,恐怕三夫人便是那时在那紫檀木上下的药,企图以紫檀木料的味道掩盖药粉的味道。”
  曹相看向荀氏,她被丫鬟搀扶着,神色憔悴,道:“那的确是妾身送给母亲的,只因早先我和母亲因为真茵的管教问题生了些矛盾,后来我特意托人找了块难得的紫檀木料子送给母亲赔罪。可妾身万想不到那竟会成了害死母亲的帮凶。”说罢忍不住拿帕子捂住脸,早已哭得通红的眼里又溢出泪来,十分伤心的模样。
  三夫人一时又慌又恨,连连否认道:“不是我!”说罢红着眼睛看向李嫚:“你这贱人,为何要如此害我!”
  李嫚义正言辞道:“小女何曾还过您,小女只是实话实说!您一家为了爵位不仅害死了夫人,还想嫁祸给少奶奶,说什么夫人是少奶奶克死的,侯爷也是少奶奶克病的,还带了两个不知哪里来的贱民就想要诬蔑少奶奶有什么‘刑克六亲’的命格,小女实在看不过你们如此颠倒黑白的诬蔑!”
  虽她帮张幺幺说话,但张幺幺并不觉得多感动,只是冷眼看着。
  李嫚虽口口声声说是三夫人害了曹氏,但并没有确凿的证据,所有一切不过她的推测罢了,若曹相还有理智,自然不会以此来定三夫人的罪。因而三夫人岁气愤得很,却并不如何担心。
  这时荀氏急切道:“相爷,三婶不可能杀害母亲的,她人很好的,茵儿和真禄他们常顽儿,也说堂祖母对她很好,孩子最是单纯,总不会说谎的是不是。”
  又看了眼张幺幺:“三弟妹也不会,她虽嫁进来晚,但为人善良,之前也帮过我们母女,更没有害母亲的动机,所以晚辈觉得这里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她倒是公平,两边都帮着说话,但实则也没说什么有用的东西,曹相对她的话不可置否,吩咐房垚道:“将人带下去仔细查问,既然三夫人有嫌疑,她身边的人也要审问,总不能叫老夫的妹妹不明不白的死了。”
  房垚答应着,正要将众人带下去,三夫人突然道:“不用了,我认,大嫂,就是我杀的。”
  “娘!”郁林诚不敢置信地看向她。
  其他人也都震惊不已,三老爷更是险些软倒在地。张幺幺愣了一瞬,便朝荀氏看去,却见她似是站不稳一般靠在了丫头怀里,看不清表情。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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