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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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踉跄着落地站定,抬手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急抬头时,就见一身透湿的聂九罗,直如索命的阎罗,凶神恶煞般从檐边向着他、急扑而下。
  这种时候,最好的应对自然是闪躲,但炎拓怕她摔着,急忙张开手臂去接。
  一接正中,湿漉漉抱了个满怀,不过,一个大活人从二楼冲扑,势头太猛,炎拓压根立不住,腾腾腾急退几步,退入遮雨的檐下,向后栽倒。
  即便在倒地的身法上做足了准备,这一栽还是撞到了后脑,直撞得炎拓眼前金星乱晃。
  恍惚间,他看到上方的聂九罗,忽然生出错乱感来,仿佛回到了上一次时,同一地点,恶战的末了:她翻坐在他身上,右手一扯,把左腕的环圈扯绷成一条森然银亮弦线,向着他脖颈便套。
  自己当时,是怎么应对来着?
  想起来了,她的大腿上有插刀的绑带,上头插了把匕首,当时他无意间摸到,翻手就用匕首的尖抵住了她的心口,逼得她不得不休战。
  炎拓下意识抚向她腿侧,入手细软腻滑,却摸了个空。
  他听到聂九罗恶狠狠的声音:“我早就说过,要把这东西塞你嘴里,让你生吞下去。”
  炎拓莫名其妙:“你要把什么东西塞我嘴里?”
  ***
  其实放完这狠话,聂九罗自己也愣了。
  她手里其实并没有攥着东西,也就不存在什么把“这东西”塞进炎拓嘴里、让他生吞下去。
  檐下的夜灯昏黄,因着电压不稳,光线还一跳一跳,细密的雨线从檐边哗啦挂下,仿佛在织就宽大的雨帘。
  聂九罗浑身都湿透了,发上的水珠慢慢下滚,在黑亮的发梢处汇集,待发梢挂不住这重量时,嘀嗒一声,落在炎拓身上,瞬间就被轻暖的棉质衣料给吸附掉了。
  她茫然地抬起头,看向小院。
  这是她的小院,只是,盛放着的花对比她离开的时候,已经换了一拨了。
  那时还是冬春,她记得院里开花的是铁筷子玫瑰,还有报春,山茶。
  现在是……秋季了吗?她一眼就看到了那棵虽在雨里飘摇、却满枝盛意的桂花树。
  卢姐又可以做桂花糖酱了吧。
  过了好久,她才低头去看炎拓。
  看到她的眼神,炎拓就知道,一切错位的,应该都归位了。
  他的身体慢慢松弛下来,唇边扬起微笑,问她:“你要把什么东西塞我嘴里、让我生吞了?”
  又说:“我怎么从来不知道这事?阿罗,你这人怎么这么小心眼,暗搓搓记恨了多少事、准备整治我呢?”
  聂九罗也笑了。
  她才不会告诉他呢,那时候,他在她沙发坐垫下藏了个弹扣,骗她说是炸弹,会把她炸得粉身碎骨。
  那之后,她就发誓要把这玩意儿塞进炎拓嘴里,让他生吞下去。
  再后来,弹扣是不知道丢哪儿去了,但事情,她原来一直都牢牢记着。
  聂九罗笑着笑着,轻轻伏下身子,两手环住炎拓的脖颈,凑向他耳边。
  炎拓只觉得,熟悉的气息,混着秋夜雨水的沁凉充盈鼻端,冰凉的湿发柔软地覆上他的脸侧。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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