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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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炎拓收回叩门的手,倚着门,在跨槛上坐下来。
  说不清为什么,不想进去,觉得自己和门的那一边格格不入,进去了会破坏气氛。
  也不知坐了多久,直坐到天都黑了,夜凉开始浸人,身后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是卢姐出来扔垃圾,冷不丁看到门口黑漆漆地窝了个人,吓得“呀”一声,连退了好几步。
  炎拓这才反应过来,站起身子,叫了声:“卢姐。”
  檐下有灯,卢姐认出他来,笑着拍拍心口压惊,说:“哎呦,怎么坐门口啊?这么快就回来了,我心说还得等几天呢。”
  聂九罗走的时候,跟她说自己半个月后回来,还说要考核她,卢姐一直算着日子,还怪有压力的。
  快吗?炎拓勉强笑了一下,这几天,他心境苍凉得,仿佛半辈子都过完了。
  卢姐往他身后看,“咦”了一声:“聂小姐呢?还没到啊?”
  炎拓脑子里轻轻嗡了一下。
  还没到,他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到。
  他说:“阿罗路上要去看个什么石窟,我就先回来了。”
  卢姐一点都没疑心,聂九罗常这样,喜欢石窟、造像、各种楼阁庙观,一时兴起就会整月不着家。
  她把炎拓往门里让,问他:“吃了没?给你做个什么?我包了可多饺子了……”
  炎拓打断她:“做份面吧,就是上次来,你做的那种鸡汤面,里头有鸡丝、木耳,还撒枸杞的。”
  这描述得有点过于细致了,卢姐觉得奇怪,抬头看了他一眼,心头忽然升起一股说不出的异样。
  “炎先生,你气色不好啊,是不是生病了?”
  原本还想笑着调侃一句“是不是又被骗去挖煤了”,到底不是很熟,又咽回去了。
  炎拓笑了笑,说:“是啊,有点不舒服,所以先回来休养。”
  ***
  和卢姐一样,林伶和刘长喜也在炎拓这儿碰了软钉子:欢欢喜喜上来和他打招呼,然后被一句“我有点累,先上楼了”打发掉,没了下文。
  炎拓知道自己装得不够好,但没办法,他并不想笑,也没那么多精力去顾及他人。
  二楼几乎完美地保持了聂九罗离开时的样子:卢姐如常保洁,林伶和刘长喜也很有做客的礼数,基本只在楼下活动,很少上来打扰。
  炎拓开了灯,在工作台前坐下来,这一坐,仿佛双腿灌了铅,骨架也坍塌,再也没力气起来走动了。
  卢姐很会察言观色,面端上来之后,没说什么就下楼去了,还拦下了试图上来询问的林伶和刘长喜,点拨他们说:“这种一看就是想静一静,上去问了也没用。”
  炎拓埋头吃面,老实说,跟上次一样美味,但大概人的心事太多时,胃也塞满,食不下咽。
  他些许用了几筷子就撂下了,目光落到了手边搁着的、小院的模型上。
  真美的院子,梅花盛放,岁月也停在之前:聂九罗穿着睡衣、吊着胳膊,他笑呵呵持一支梅花,脖子上还挂了块“老赖”的牌子……
  院门上的对联依然红灿灿的,一边书“平安”,另一边是“归来”。
  炎拓伸出手,在对联上轻轻抚过。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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