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守自盗(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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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兰松忙摇首道:“臣不敢,不敢。”他稀里糊涂的行至殿角处,不明所以的跪了下去,地上铺着四合如意天华锦纹栽绒毯,温软暖和,倒不难熬,他心中暗自猜测缘由,难道是适才言语无忌,犯上忤逆,惹得卫明晅生气了?
  卫明晅瞧着贺兰松的呆样,颇有些儿时的懵懂憨厚,顿时心头酸软一片,恨不得过去摸摸他的浓发,他这么想着,已经走了过去。
  贺兰松听见动静,抬首扬起一双怅惘迷茫的眸子,带着几分委屈看向卫明晅。
  卫明晅忙转了眼,抬手将窗子推开,道:“吹吹冷风,也醒醒神。”
  贺兰松跟着便打了个寒噤,目中更是憋屈,但圣命不可违,只好继续乖乖地跪在那里。
  卫明晅打了个哈欠,冷声道:“想想你做的好事。”
  这句话很漠然,比窗外的风还冷。
  贺兰松隐隐听到卫明晅脚步声渐远,又听到了书卷翻动,想来是他正看折子,他暗自松了口气,这才安安稳稳的跪好了思过,凉风阵阵吹到他额上,总算是清醒了几分,突然福至心灵的想到卫明晅为何罚他跪,多年前他曾说过,若再醉了酒就自己跪着请罪,他脑中昏沉沉的,那些过往旧事直涌到心头上,酸苦甜蜜和着恼人的秋风尽数扑面而来,几乎让人窒息。
  “跪好了。”卫明晅边看折子,边在书案上敲了敲,语带警告。
  贺兰松应了声是,两手敛着外衫,静心思过。但所爱之人就在身后,无论如何也安不下心,脑中乱七八糟的念头折磨的他头痛,直过了两炷香功夫才沉下心来。
  卫明晅看着贺兰松渐渐安定下来,心中也是叹息不已,他这才定下来看奏章,一时殿中寂寂,只闻更漏声声。
  “皇上,宫门落锁了。”
  约莫着辰时三刻,贺兰松终于耐不住开了口。
  卫明晅嗯了一声,若无其事的道:“早就落锁了,你走时,朕命人再开宫门就是。”
  “哦。”
  卫明晅心中好笑,他捏了捏眉心,对外间扬声道:“冯尽忠。”
  冯尽忠会意,不一时便亲自捧着食盘进了殿,却见卫明晅正批奏章,贺兰松竟不见了踪影,他心中暗暗吃惊,强自忍耐着没多嘴,将一碗粳米粥和一笼蟹粉包放到案上去。
  卫明晅看了一眼,道:“再去多备些。要碗羊肉羹和燕窝鸡丝来。”
  自扶海开战,江城大涝,卫明晅便一日一餐,晚间会加些吃食,也多是粥米素包类的,冯尽忠闻言先是愣了愣,随即道:“是,奴才这就去,想是陛下整日没吃东西,这会饿坏了。”
  卫明晅咳了一声,道:“快去吧,废话真多。”
  冯尽忠笑着去了,卫明晅便放下折子喝粥,贺兰松在角落里只听着就觉得饿,他捧着胃皱了皱鼻子,开始觉得浑身不舒坦,双膝上更是酸疼的厉害。
  卫明晅喝过粥,忽听贺兰松道:“臣的酒醒了。”
  “嗯。过来吧。”卫明晅也没有再为难他。
  贺兰松听话的站起来,两条腿酸麻胀痛,撑着墙站了好一会,才慢腾腾的挪了过来,在卫明晅身旁站稳了。
  卫明晅从案上拿起一个酸枝木匣,匣上贴着封条,“这是你吃饭的家伙,朕瞧过了,都是真的。”
  贺兰松惭愧,跪下道:“是臣的疏忽,才叫宵小得逞。”
  卫明晅道:“起来,还没跪够?”
  贺兰松起身,道:“皆是我的过错。谢皇上饶过。”
  印章和钥匙是何等重要之物,即使贺兰松和父亲并非同谋,也要治他个玩忽职守之罪。但贺兰靖被困在宫中,却没人来寻他的麻烦,想是卫明晅从中徇私了。
  卫明晅笑道:“总算想明白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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