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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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年万寿节?”卫政和自小养在东太后身边,与卫明晅其实往来不多,真正识得两人却是在那场寿宴上。当日贺兰松中毒,向来位卑言轻的恒光帝竟揪住了来敬酒的三皇子,拔起御前侍卫的刀就要弑兄,幸好三皇子颇有些功夫,只臂膀上受了轻伤,否则就要横尸当场了。先帝震怒,毒害皇子是重罪,当即下令彻查,待揪出了背后动手之人,他不免感慨,原来这个唯唯诺诺的小儿子已经长大了,功课念得不错,还会审时度势,更知道护着身边人。也就是从那时起,卫政和见到了传闻中极不受宠的四皇子和那个名满京城的宰相之子。
  卫政和心中唏嘘,叹道:“所以我跟公主殿下说,换做是旁人,断袖之癖,我委实不懂其中乐趣,但你和陛下不同,你们打小便同塌同食,就算当真生个孩子出来,我都不觉得古怪。”
  贺兰松被茶水呛得连连咳嗽,眸中亮晶晶的蕴满了湿意,喃喃道:“生个孩子,卫兄,你可真敢说。”
  卫政和眨眨眼,“你不是说不怕么,生个孩子有什么了不得?”
  贺兰松将茶盏放到脚边,抱着膝道:“我不怕死,既不怕死,还有什么可怕的。寿宴上那杯毒酒本就是我故意要喝的,那杯酒中有毒,我早就知晓。”
  卫政和骇极而呼,道:“你知道,那你还敢喝,若非当日有朱神医在,哪里还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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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兰松叹道:“我又不蠢,自然知晓是九死一生,但正因此,方要死中求生。我年纪太小,皇宫中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层出不穷,我根本护不了皇上周全。也不知是哪个蠢货,竟敢在寿宴下毒,我便索性喝了毒酒,将这些龌龊之事挑到先帝面前去,以后这些宵小再敢动手,便要顾忌一二。”
  卫政和仍是惊得合不拢嘴,若不是看在贺兰松重伤,真恨不得揍他一顿,气道:“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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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兰松失笑,“那时,我刚刚识得自己心意,心里怕的很,想着就算死了,也不打紧。”
  卫政和心道原来如此,不过十多岁的孩子,竟发现自己倾慕之人同为男子,又无处可倾诉,自然免不了惊慌失措的,他长叹了口气道:“不然,前朝多少君王宠幸男子,你在外面本就是个少年轻狂的性子,想来读书人还会拿此做风流韵事呢。声动京城的无双公子竟和皇上传出了一段佳话,岂不妙哉。何况京中那些王公大臣,哪个家中没有私妓,便是蓄养清倌的也不在少数。”
  前朝那些逸事贺兰松自然是听过的,甚至本朝也是禁女娼不禁男。可卫明晅不同,他不是那些昏庸荒唐的君王,他想做这盛世明君,想流芳百世,想让天下百姓能不饿死。这么多年,他想办的事太多,却有许多总是办不成,他怎么舍得误了他?
  卫政和见贺兰松沉思,便凑近了推他臂膀,问道:“发什么呆?”
  贺兰松振作精神,带着笑意看向卫明晅,道:“在卫兄眼中,我就是那些青楼里的小倌吗?”
  卫政和语塞,支吾道:“这,你们这是,我就是胡说的。”
  贺兰松笑道:“卫兄真的说错了,平日里都是我压着皇上。”
  “……”
  直到戌时三刻,雨方渐渐地停了。
  卫明晅回到临渊阁时,贺兰松正坐在榻上看《水经注》,见他进来,只抬头笑了笑,道:“回来了?”
  卫明晅早换了身干净的常服,他在外面便听卫政和说道贺兰松醒了,但骤然见到斯人坐在眼前,仍不由热了眼眶,疾步奔向前,将人一把揽到怀里,颤声道:“瑾言,你总算醒了。”
  温热的气息直扑过来,隐隐带着雨后的清凉和荼芜香的味道,贺兰松只觉得胸中窒闷,却又透出股令人欢畅的痛快来,他在卫明晅耳边轻轻呼出了口气,“是我,我醒了。”
  卫明晅俯身抱起贺兰松,让他坐在自己膝上,替他轻轻捏着后颈,柔声问道:“伤口疼的厉害?怎么又看上书了。”
  贺兰松偎在卫明晅怀中,双手环到他颈上,扬起头道:“我躺的身上都散架了。明晅,太后娘娘来了?”
  卫明晅神色一暗,却将怀里的人抱的更紧了,低声道:“瑾言,对不住,让你受委屈了,母后也是在气头上,求你多体谅。”
  贺兰松摇首道:“我不要紧,有小弟在,我也没吃亏,我问的是西太后娘娘,可有为难你?”
  卫明晅嗤的一声笑出来,他垂下首,吻到他唇上去,“别怕,宝贝。”
  贺兰松仰着首回应,卫明晅今日格外霸道,几番撕扯纠缠后,在他唇上轻咬了一口。
  “唔。”贺兰松喘息声渐重,扶着卫明晅的肩头轻.喘,“太后娘娘罚你了么?”
  卫明晅伸出手去,摩挲着眼前人娇艳欲滴的红唇,笑道:“母后是我亲生母亲,怎么会为难我,就是,你瞧,我的耳朵被拧红了。”他侧首将耳朵送上来邀功。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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