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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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讲什么。”
  “深闺小姐杜丽娘偷偷出来,游园伤情,做春梦前的一段抒情。”
  “——”
  夹门内一瞬死寂。
  仿佛这片小空间里有一根无形的弦儿突然绷紧,另一头挂着万钧之力;这根弦儿要是断了,那就是泰山顷刻崩于前的大灾难。
  安生吓得气都不敢喘。
  可他屏息几秒,却等到那人突然哑声笑起来,尽管那笑里咬牙切齿的:“春梦啊,难怪。”
  难怪叫他恨不得撕了台下那些人的眼,再冲上台去把人掳进怀里遮好、打横抱走,最好回去就关进个黑屋子里一眼都不让外人再瞧见。
  “……?”
  安生又惶然又茫然。
  《牡丹亭》里一场唱了四百年的春梦,哪里得罪这人了?就算他生气,也该去找汤显祖啊。
  可惜汤显祖不在。
  安生在。
  所以疯子的矛头转向他,那双漆黑眸子里这次濯的大概是冰水,一个眼神都凉的透骨:“她春梦梦见的是谁?”
  安生挤出僵硬的笑:“台、台上被睡梦神引上来的那个。”
  唐亦回眸。
  他视线里,台上有个红衣服的花脸老头,显然就是安生口中的睡梦神。跟在他手里一张“日”一张“月”的牌子勾引下,一个扶着根柳枝的书生模样的人缓缓走上来。
  安生小心翼翼地解释:“男为阳女为阴,所以月引男,日引女,睡梦神就把杜丽娘和柳梦梅在梦里引到这一处来了。”
  “引来做什么?”唐亦眼沉。
  “做,做……”
  四百年《牡丹亭》,没有对这折戏不熟的闺门旦,但安生毕竟年纪小脸皮薄,台上唱归台上唱,台下叫他说,他就怎么也不好意思说了。
  倒也不用他说。
  昆曲词本文雅,字眼常叫人难懂,但这会儿那小生眉来眼去的,伸手去牵起杜丽娘的手腕,嘴里念的不是一般通俗直白——
  [这芍药栏前,紧靠着湖山石边。]
  [你把领扣松,衣带宽,袖梢儿揾着牙儿苫也,则待你忍耐温存一晌眠……](注)
  “咔嚓。”
  可怜那套茶碗,到底没能在唐亦手底下幸存。
  作者有话要说:
  [注]:《牡丹亭》里《惊梦》折子中的原词。
  一列开了四百年的高速列车(bushi)从唐甜甜的醋海里轧了过去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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