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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梵玖早已在山脚等候了,见两人走来,急忙迎上前,说道:“慕队,刚刚接到了租车行老板的回音,说是一个月前,有人来找他租了这辆车。车的型号,以及车牌名都对的上。”
  慕林:“嗯,租车行有没有登记过租车的人的信息?”
  梵玖犹豫再三,还是凑上前,低声说道:“慕队,这辆租车行本来就是黑作坊,车的来源也不干净,极大多数都是偷窃来之后,换上新的车牌,再供人使用的。专门举报这件事的人也多,隔壁民事组正在查办这件事。”
  事实上,要不是她偶然撞上民事租的组长,又碰巧听说他们正在办这件案子,也不会想到要去碰运气,询问这件事。
  不过,还真的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真的有了结果。
  梵玖的言下之意就是对方自己的手脚都不干净,怎么可能敢这么中规中矩地登记客人的名字。
  搞不好嫌疑人就是因为知道他不会登记,才那么肆无忌惮的。
  慕林:“没关系,你先和民事组的人打一声招呼,我回警局之后,再审问他。”
  梵玖还是觉得悬,但终究是乖乖应下了,和组长打了一个电话,协商好了之后,才领着两人继续往上走。
  梵玖:“贺延和贺安已经先看过了,死者皆为三十岁左右的男性,身上没有可以证实身份的证件,身上穿的衣服也是老款的西装。死亡时间为两个星期以上,也就是和我们开始经办这件案子的时间差不多。贺延正在努力推断集体时间,但可能会花费较长时间。”
  慕林戴上手套,套上了鞋套,顾洵也有样学样,但没有跟着进去,只是静静地站在门口,尽量不给人添麻烦。
  贺安手上还沾着血迹,见到慕林进来,也只是闷闷的应了一声:“慕队”,就低下头,看着地上,继续取证的工作。
  慕林闭着眼,按照钱梧的记忆,大致模拟了一下当时的情景:四个人被束缚着双手,坐在车厢中,身边是几个沉默不语的黑衣人。
  几人初次坐在车中的心情应该是忑忐不安的,但是后面确实拿到钱之后,就应该是欣喜了。
  但是,根据陈清的描述来说,钱梧却表现得对这辆货车很抗拒,甚至有一点不自觉的恐慌。
  他们应该是在这辆车上发现了什么,才会导致钱梧这样的表现。
  慕林打开手电筒,照亮了车厢中灰暗的环境。
  贺安躲了躲过于刺眼的光线,又沉默不语的盯着脚下。
  平心而论,贺安对慕林突然打开灯的行为是感到安心的。
  慕林突然问道:“孤儿院当时做实验的地方也和当时见到的地下实验室类似吗?”
  贺安手上的动作一顿,似乎是在认真的回忆着这件事,斟酌了一会,才说道:“其实还是相差的有点大的,当时的实验室中会有几个巨大的展示柜,里面放着几个较为出名的试验品的尸体。也不是为了展览,这样恶趣味的原因。主要还是为了起到警示的作用吧。他们都是想要逃脱,并且失败的人。对了,我还曾经见过一个很像是顾先生的试验品。”
  “不过,”在黑暗中,贺安短促地笑了一声,“他在那里待了几个月之后,我就离开了。刚开始不说我似乎见过顾浮京,是因为不想添麻烦,毕竟,和当初的人在孤儿院认识的人相认,也不是什么好事情,还有可能导致其他的灾祸麻烦。那位顾先生可能也认出我了吧,我也不觉得曾经拿回过国奖的天才,他会记性差到这种地步。”
  贺安动作不停,声音中含着笑意,问道:“慕队,就不好奇他当初为什么没能继续上学吗?明明读的懂很多书,甚至精通外文,但是最开始的学历也只有初中学历,就连大学和高中文凭都是后来重新读的。慕队,没有问过吗?”
  慕林没有说话,似乎完全不为所动,只有微微颤抖的光线暴露出他的不平静。
  贺安又冷淡地说道:“若是慕队想要从我这里问出可能有用的线索,您可能就要失望了,我就是一个普通至极的人,受过的那点实验也没有什么意思,也和今天的案子没有什么关系。”
  慕林:“最后一个问题了,我能冒昧的问一下 ,顾洵当初接受的实验是什么?”
  贺安笑了,站起身,漫不经心的说道:“和我一样吧,应该也是什么切除脑内一些感知神经,以达到非人的效果之类的。我们当时的课题是探知痛觉神经切除后,人是否能够正常生活。说实话,我觉得这个很无聊,也不过就是让人觉得这些事情都不怎么难受,熬一下就过去了。”
  “麻烦慕队让一下,我要出去了。”贺安推来了车厢的门,对等候在门口的顾洵露出了一个笑容。
  顾洵不明所以,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用气声说道:“你好啊,编号356。”
  贺安很多年没有听到人这么叫他了,难免愣了愣神,又向前走去,扑在了正在检查尸体的贺延背上,忍不住蹭了蹭。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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