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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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三人坐上车,陈清才从贺安刚刚说的话中,恍恍惚惚地咀嚼出一点不同寻常的意味,忍不住发问道:“你刚刚说你对这种事比较熟悉是什么意思?”
  贺安眉眼冷峻,微微皱着眉,带着一点经年化不开的厚雪的寒意。
  陈清不经意的看了一眼后视镜,触到他的目光,来自野生动物天生的直觉,让人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他们虽然共事三年,但其实几个人对他人的具体情况,都不是很熟悉,顶多对对方的体检报告和身上受过的伤比较习以为常。
  贺安不像他们一样,光光是拿着警局的死工资。
  事实上,贺安本人身价高,是陈清无法形容出的有钱。
  陈清偶尔买一份经纪杂志时,还会看到好事者排出的栎城富商的排行榜,贺家和贺家家主贺安一直是榜上有名的。
  栎城gdp一向发展的不错,也就是说,能在榜上排上名号的,已经算是一方富甲了。
  而贺安本人却似乎对此毫不在意,每天无所事事地来警局报道,整个人都显出一副混吃等死的颓废感。
  而陈清曾经见过,贺安和贺延上班时,都是由专车接送,随叫随到,司机还会特地将车停在警局的一里开外,恭恭敬敬的请两人下车,目送着两人进了警局大门,才会关上车门离开。
  很难说,陈清当初那么针对贺安,是不是带着一点隐隐约约的小市民的仇富心理,——虽然相处之后,陈清可以断定,绝对是因为贺安本身的性格过于欠抽。
  而贺安和贺延都是不显山露水的性格,虽然贺安本人讨人嫌,但平时也不会特意炫富。
  最多是,最开始入职时,偶尔会将公司的文件带到警局处理,每个月定期请假,但后来也就渐渐收敛了。
  而贺延在他人问起两人关系时,都是十分不耐烦的说自己是他的“童/养/媳”,打小定下的亲事。
  他们笑一笑,不好说有没有当真,但也就过去了。
  陈清现在才想起来,自己似乎对贺安本人的经历并不是很了解。
  陈清缩了缩身子,正当他以为贺安不会回答时,贺安却用着嘶哑的嗓子,缓缓的说道:“我小时候曾经走失过一段时间,被一家孤儿院的院长收养了,和其他孤儿院的孩子一起关了起来。”
  殷商沉默不语,只是暗暗攥紧了手中资料的一角,慢慢的揉/捏着。
  陈清却不可置信地重复了一遍:“关起来?”
  “是,”贺安颔首,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双手也在微微颤抖着。
  但他的声音仍然十分平稳,没有不该有的一丝起伏,“与其说,这是一家孤儿院,还不如说这里是一家为了做实验,而用来物色试验品的场所。
  “我这人可能天生倒霉吧,好不容易让我走出了魔/窟,又掉到了地/狱。他们很快就选中了我,作为他们口中的‘上帝’的光荣的牺牲品,以及最忠实的信徒。
  “幸好,他们对所谓的‘上帝’毕恭毕敬,连对我这个实验品,也开始重视。起码我的生活还算好过了一点,而且,男人对我的兴趣也没有那么快就消散。每天的生活就是在疯狂的试/药,为了他口中的奇迹而不断进行尝试。
  “当然了,这些实验大部分都惨遭失败,而男人的怒火也难免发泄到我这个实验品身上。”
  贺安顿了顿,指着自己的头,略带着一点俏皮的说道:“我现在身体基本百病不侵,可能就是因为已经习惯了。”
  只可惜,这两位听众的笑点都太高,没有听出来他的玩笑的意味,只是默默地听着他的讲述。
  贺安:“过了几年,我终于找到了一个机会,从那里逃了出去。那天的事情,我其实记得不是很清楚,毕竟,我现在都还有一种做梦一般的感觉。
  “我只记得那天,他们举办了一场沉默的葬礼,因为‘上帝’的逝世。而且,葬礼之后,他的孩子不见了。趁着那场骚乱,我成功逃了出去。最后,回到了贺家。”
  贺安舒了一口气,抬眸,瞥了一眼殷商脸上的表情,又故作轻松地说道:“后面也没什么好听的,也就是和几个不入流的人争夺家产。我离开之后,没过几年,就听说,那家孤儿院已经湮没在一场意外的大火中。”
  “你刚才说的那家孤儿院——”陈清心中一动,不免试探性的问道。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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