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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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尘觞终于敷衍地抬了抬眼皮:“哦,是吗。”
  “不担心吗?”湛寂哼笑,手不由自主地蜷了起来:“你以前,很关心他的。”
  “你了解我吗?”尘觞反问道,眼睛又落回了茶杯上。
  湛寂一僵,偏巧一片花瓣落入杯中,便顺势放在了桌上:“常听邈尘提起你。”
  “怎么说的?”尘觞倒是很乐意听听旁人口中的“焚尘罪”是怎样的人。
  湛寂略加思索:“邈尘说,你是个大智若愚之人。终日伴在楚弈身边,二人感情颇笃。”
  “所见不一定为实,所求不一定为真。”尘觞不知为何,莫名有点不开心。连他自己都很是惊讶,他本早已弃了这些负面情绪,甚至是愤怒,更别提“嫉妒”。
  当然,他绝不会承认自己是嫉妒了,只认定是不甘。不甘于自己明明是第一个见到楚弈的人,却阴错阳差地随着那场天劫沉睡了数年,让焚尘罪凭白钻了空子。
  湛寂不知他心中所想,但觉他话里有话,尤其是那句“所求不一定为真”,更是有所指,不禁心生戒备:“尘小友说起话来很有深意,不似少年郎。不知我是不是眼拙看错了你的年岁?”
  “真人说笑了。”尘觞知他在套话,又懒得多说,便看向陆轻羽道:“快成了。”
  湛寂转身相望,就见落花突然猛烈飞洒,无风却自成旋涡。陆轻羽环臂一周,回魂起身,冲他颔首低声道:“晚辈已数清,这岛上没有一片落花。”
  “好,不错。”湛寂笑笑,掸落肩头落花:“果真是旷世奇才,不枉世人夸赞。”
  “真人谬赞。”陆轻羽眯了眯眼,总觉得有些头晕,勉强站稳身形又问道:“真人,不知您还有旁的试炼吗?”
  湛寂看向茶杯,发觉水面正轻轻晃动,嘴角勾笑道:“没了,你该好好休息了。”说罢拿起折扇轻轻一挥,一股香风打着旋飞了过去。
  陆轻羽有些发怔,脑袋昏昏沉沉想躲又躲不开,幸而尘觞扬手一抓,凭空把他拉到了自己身侧,轻声道:“不必休息那么久,小孩子精神旺盛,不似长者老态龙钟。”
  “哦?”湛寂似笑非笑地抿了抿嘴唇,上挑的眼角令尘觞觉得好像从哪里见过,一时又想不起来。
  这时地面的震颤愈加清晰,尘觞意识到不太对劲,借由印记向楚弈传音,却发现不知何时他俩已经断了联系!血印尚可追踪楚弈的位置,但不能传递神念,好像有一道术法挡在了中间。
  “终于,要出手了?”尘觞凝视着湛寂真人,看似平静,实则极为不安,蓦地想起之前焚尘罪跟交代后事似的絮叨了一堆,说什么楚弈必须被看得紧紧的,不然转眼的功夫就会丢了。当时他没往心里去,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他就不该听任楚弈独自下到地底,更不该低估了眼前这个男人!
  湛寂仍然保持着彬彬有礼,只是语气好像更为慵懒,似乎胜券在握:“他呢?我是说,那柄剑。”
  “死了。”尘觞对他知晓焚尘罪并不惊讶,不动声色地开始寻查是何等术法阻碍了血印。
  湛寂的笑容又大了几分:“阁下莫要玩笑。那剑仙体已成,怎会死了?就算他被你夺舍,也不可能轻易死掉吧?”
  尘觞将陆轻羽护在身后,手悄悄伸进袖中摸到青雁山掌门给的药瓶:“仙体算不上。而且本就是我的东西,何言夺?”
  湛寂挑眉凝视着他,悠悠回味着这句话:“本就是你的……”
  尘觞趁其不备,飞速掏出药瓶往嘴里倒了一把匆匆咽下。果不其然,丹药入喉一瞬间,身上的沉重感滕然消退,双眸前所未有的明亮。再开术眼环顾四周,这才发现这岛上根本没有盛开的桃花,而是光秃秃的一片枯藤老树,而铺了一地的花瓣实则腐朽的残叶断枝。
  不仅如此,尘觞还意外发现这岛屿的地面是暗红色的,仿佛是鲜血浸泡在了泥土中。地表缓缓起伏,宛如正在呼吸的活物。
  “我的感知力居然倒退到如此地步?”尘觞不敢置信地捂住了自己的心口,旋即又想通是自己疏忽了。这具肉身本就是新重生的,还在契合期。至于神魂……
  被焚尘醉分走的那部分魂力无法修复,到底是浪费了。
  “时候正好。”湛寂低笑,以折扇挡住面颊,抬手一指,地面上猝然出现一根血管状的红绳,正连在陆轻羽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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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朵疼啊耳朵疼,脸蛋疼啊脸蛋疼,脑壳疼啊脑壳疼。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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