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伤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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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则铭的伤,伤在腹部,伤及内脏,再加之匕首上淬了毒,导致伤口感染,一直难以愈合。
  纵然有神医在侧,也只是险险保住一条性命。再加上他本人不太注意自己的伤情,这伤口愈合的也就更加艰难。
  陈则铭疼得厉害时,夜间要服大剂量的安神药才睡得着,有时不太敏锐的独孤都看得出来,大人身体不舒服了。时常着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罕见话多的问东问西,心疼的不行。
  神医老头自然也是关心的,可是除了好生将养,也没有更好的法子。
  王老头梗着脖子,站在陈则铭窗前放大音量:“你好好养伤。”
  陈则铭“嗯。”
  王老头“药趁热喝。”
  陈则铭指尖翻过一页,“嗯。”
  药碗在窗边冷的不冒一丝热气。
  王老头转头看了眼手放在刀柄上的独孤,耸了耸肩,口语道“我都说了他不听医嘱!!!”
  甩了袖子,“我去赌坊了,独孤来照顾你了。”
  还没走两步,听见陈则铭叮嘱独孤“过半个时辰去给王大夫送银子,就该输的差不多了。”
  听罢,昂首阔步的时候差点闪到腰,混蛋小子,他老头不要面子的吗?
  说来这王老头出诊不问诊金,只看这人是谁,一如他好赌博从来不看身上带了几两银子。
  宣府镇地处边地,与匈奴、寒鸦各族部多有来往,慢慢浸染的民风豪迈。
  王大夫喜欢这里的赌坊,不乏贪图新鲜的缘故,药医谷与世隔绝,京城内多是达官显贵,赌坊内多以清雅的文赌为主,王大夫固然医术超群,但是附庸风雅确实力不从心。
  宣府镇的赌坊就不一样了,大家摇色子猜大小,赢就是赢输就是输,没得那些弯弯绕绕,三教九流坐的是同一张大桌,有江湖客高谈阔论武林秘史,也有红尘娇娘伴唱伴笑,商人之间低声细语商量下一次的目的地。
  虽然王大夫插不上嘴,也赢不了钱,但他就是喜欢。
  今日份的银子就快输完了,老头闷闷的掂了掂明显瘪掉的钱袋子,难得的听到一个他可能插得上话的名词,大步上前揪住了轻声低语的商人,压低了声音但掩饰不住的喜悦:“蓝雪莲花?!!!”
  他走得太不小心,踩到了某位姑娘的绣花鞋,一个精壮汉子忙要拉已经毫不留恋的美人,却已是来不及,便狠狠剜了罪魁祸首一眼,王大夫却不知不觉危险正在靠近,满脑子蓝雪莲花性寒,最喜风雪冰霜,生于极北山巅。
  一个中年商人在汉子伤及大夫之前,摸出一锭银子,堆了堆笑,汉子又骂了几句方才解气走了。
  王大夫这才后知后觉,忙做辑谢了解围之人,对方亦是热切,拉着王大夫进了雅间。
  还不等坐定,就开口询问:“老先生刚刚说到蓝雪莲花,可是识得一二?”
  王大夫一板一眼地答道:“此种植物性寒,生在土藩雪山山巅,最老练的采药人一年也只能采到一两颗,入药会大伤服用之人的根基,不知足下寻来何用。”
  那商人知晓之后又是一阵惋惜,“在下只是听得近来数月匈奴王庭重金收购此药,想来若是能得一两株,定能大赚一笔,并无害人之心啊。”
  王大夫若有所思的摸了摸山羊胡子,极为严肃的问:“匈奴人可说了,这药用作何处?烦请细细告知。”
  他突然想到这味药调制梅开三度的时候他自己就曾经用过,性子寒冽,用在了第三剂里可一击致命。
  商人定了定神,“匈奴人倒是口风严谨,但我有个兄弟娶了名匈奴贵族的女儿,前几日他妻子回娘家,因久居汉地,略通汉人医术,就曾帮忙提炼蓝雪莲花,精粹的花液用冰镇着,极为宝贵。”
  王大夫诺有所思,又是一番盘问方才罢休。
  奇怪,这蓝雪莲花稀罕少见,医书中并无记载,他多方查验方才验明药性,以至于中了此毒天下医官几乎无人能诊,匈奴人要这害人性命于无形的毒药干什么。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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