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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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楚起身,没走两步又停下,目光落在窗台边。那里放着一个竹编的小花篮,比手掌大些,拎着捧着都很精致,中心花材是她钟情的荷兰扶郎,菊科的一种,算是小众,嫩白如纤丝的花瓣放射性绽开,像是被风打散了的随性,轻渺却坚韧。
  有很长一段时间,家里的花就是订的这一种,蒋楚认得这花,也知道街边的花店并不常见。
  花篮是郑瞿徽拿来的。
  入院期间他变得异常活跃,一天下来的进出门好几趟,每次回来手里总能捎带点什么,有时候是药,有时候是餐点水果,前两天更奇怪,拎着一筐花进来了。
  他可不像是会送花的人,蒋楚才问了两句就被他拧着眉心岔开了话题。
  现下,所有的怪异都好像有了合理性。
  “花……不带吗。”
  她想问花是谁送的,到了嘴边很识趣地转了话茬。
  郑瞿徽没料到她会这么问,或者说,都过去这么些天了没想到她还惦记着那篮子破花。
  那花怕不是成了精,放窗台边风吹日晒反而愈见蓬勃,跟某些人一样的纠缠不休。
  胸闷加气短,他肃着脸冷冷吐出一个字:“带。”
  说完,将手里的药袋子电脑公文包全塞进某位病患手里,他倒是两手空空了,拎了个小花篮看着违和又好笑。
  蒋楚盯着转身就走的背影,一时无语,随口一句罢了,他生什么气。
  步出病房,途径询问台时男人顺手将花蓝搁在台子上,转而牵起她的手往电梯方向走。
  后面有护士在问:“先生,你的花篮……”
  郑瞿徽转头,嘴角弯出一个笑,解释道:“送你们的,工作辛苦了。”
  他对女人总有一套,蒋楚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
  “那谢谢了。”小护士被他勾得脸庞一晒,喜笑颜开地收下了。
  她还没见过这种花呢,真漂亮。
  某人的好心情一直持续到停车场,甚至连帮开车门这种事都面面俱到。
  “我以为那花是送我的呢。”哪壶不开提哪壶。
  蒋楚就是故意的。
  郑瞿徽轻睨了她一眼,只当是没听到,并未作声,侧身从后座拿了个枕头递给她。
  就大众理解的那种枕头,方方正正比正常尺寸小一点,浅蓝色,规整……和普通。
  “干什么。”她问。
  “垫着。”把枕头放在她的腹部,再系上安全带伤口不至于被勒到。
  “这会不会太夸张了。”她又不是孕妇。
  系安全带的手忽然一顿,郑瞿徽抬眼,眸光直白不设防地望进去。
  他凑得很近,呼吸缠绕,烧灼感由心脏延续到伤口,蒋楚有一瞬怯懦,往后退缩的刹那,男人的唇舌覆上她的,热烈的卷绕,沉默里伴随着沸腾后的叫嚣。
  蒋楚觉得自己大概率是幻听了,明明寂静无声,停车场是,车里也是,可为什么她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很吵闹很疯狂。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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