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四十一:看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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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贤妃悄悄进了皇上的寝殿,同林太尉说了几句淑阳郡主方才的话,林太尉也觉得这事有些许的棘手。
  名不正则言不顺,没有个凭证,皇上死后他们口空无凭就说皇上立了衡王为储,谁能信?林太尉想的很多,真要是百姓暴动,加上那些个手握兵权的将军,民臣联合起来到时候怕是不好办啊。
  不如造一份皇上的手书,或者干脆写上立储的证明,以后谁敢不服?那就是对先帝的质疑了,就算这皇位来路不正又何妨?白纸黑字有皇上的玺,谁敢说那些话?
  林太尉的想法正是林贤妃所担心的,不如就照着林太尉所说的做,给衡王的继位算是做了个保障,到时候皇上亲不亲口说立衡王为储都没关系了,就算他突然‘病逝’,旁人也怀疑不到衡王的头上去。
  本想趁着皇上病重,林家悄悄把皇上手下的朝权转移走,然后营造一种禹王通敌叛国、不孝父亲的假象,衡王这段时间一直在皇上身边侍奉,那皇上自然觉得衡王好,立衡王为储也是早晚的事。
  可眼下不用等了,手书造好了找到他的玺,之后再弄死他不就万事大吉了?当即衡王就可以继位。
  苏应宸娶妻过后,苏家又要嫁女儿了。
  秦曼槐作为主母,也嫁过几次女儿了,苏婧瑶、苏沛瑶都是她操办的,风风光光的大嫁出去,苏玉瑶和苏惠瑶是为人妾室算不得嫁人,苏浅瑶是她的亲女儿,她的成亲之日也是很隆重的。
  不过到底距离嫁女儿也有两年的光景了,秦曼槐这又嫁一次女儿,倒是有点手忙脚乱了。
  康敬兰自然是一心盼着女儿好的,整整给苏锦瑶多添了一倍的嫁妆,再加上苏耀备的、秦曼槐和老太太个别添置的、苏辉方莅夫妇送的,还有几个兄弟姐妹送的,差不多要攒了十里红妆了,大箱小箱的库房都堆不下了,一到这时候康敬兰就总是说“赶紧到秋天吧!等你嫁出去这家里可清净清净,咱们留云斋全是你的备嫁东西,挤的都转不过弯来了!”
  话虽是这么说,但是苏锦瑶清楚,她母亲口不对心,心里想的大约是往后推一推成亲的日子,省着女儿早早出嫁了,再多留在家里一段时间。
  没找婆家时康敬兰各种紧张各种着急,总怕好儿郎让别家姑娘挑了去,给自己家姑娘剩那么个歪瓜裂枣没得挑,可这有了亲事又愁起了别的事,比如女儿这就要嫁人了?也太仓促了些,虽然嫁妆准备了不少,可还是有好多地方不够。
  眼下正是天热时,可是夏天过的匆匆,没准儿哪天苏锦瑶一睁眼就发现到了成亲那天呢。
  这时候白楚恒和白楚恂也着急,因为苏锦瑶嫁了,她下头的两个妹妹才能嫁,但是苏墨瑶那头还没个动静,甚至苏家还并不知道她同陆远逸的事,这就棘手了。
  虽然陆远逸和苏家走的极尽,可无论是苏耀秦曼槐还是老太太,哪个敢把苏墨瑶那么一个大大咧咧的人,和陆家小王爷扯到一起去?那是皇室子弟,苏墨瑶哪里配得上?
  所以这阵子,秦曼槐一边准备着苏锦瑶备嫁和出嫁的事,一边摩拳擦掌准备给苏墨瑶议亲了。
  白楚恒不止在替自己和苏韵瑶的亲事着急,更为禹王的事着急上火。林家人首鼠两端,不知道能做出什么事来,林太尉一肚子坏水恨不能漫出来,这怎能让他放心?
  偏偏在这种时候,陆远逸还被陆盛俨派出了寻京城,不知去做什么了,白景岳进不得宫,手里空握兵权也无用,而且自打从边关打仗回来,他手上兵权的一大半都归交给皇上了,眼下那些兵权怕是都成了林家的,他能有什么法子?
  林家的做法无异于是过分的,拿捏住了所有的人,包括皇上。
  寝殿内静悄悄的,美名其曰是担心他养病需要静养,所以让所有的宫女和太监内侍都下去歇着了,皇上并没睡死,他觉得自己头疼的很,只简单的闭目养神一会儿。
  没一会儿,脚步声邻近,林贤妃轻声在皇上耳边叫着,可皇上却是装睡了过去。
  可能他自己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何要装睡吧,可能那颗不信任的种子早已经种在了心头。近日发生的许多事都让皇上头疼,他先是通过眼线知道了自己的大儿子日日守在宫外,曾几次想强闯进宫都被人阻拦,后又得知林家已经在暗中架空皇上的权利了,对外称皇上病重,意思是估计活不了多久了。
  而衡王,这个他的小儿子,日日在床前装着孝顺恭敬,可皇上不止一次的注意到,衡王往香炉里放了个小丸,每每闻着那个皇上都会觉得昏昏欲睡,眼皮重的很。
  他聪明过几次,侧身装睡实际上掩住了口鼻,亲耳听见衡王对来看望他的林贤妃说“我还得伺候这个老不死的多久?每次想痛快痛快都得将他弄晕了,真是麻烦!”
  “以后就不麻烦了。”林贤妃喜笑颜开的拉着衡王坐下“你外祖父想了个法子,能让你顺理成章的成为皇上,以后都不用再伺候他了。”
  “母妃的意思是?”衡王压低了声音,手在脖子上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傻孩子!自然是不能那么干,咱们只要制一份皇上的手书,找到皇上的国玺就成,到时候就说他是死的突然,匆匆忙忙就留下这么个后话写在了纸上,就算人人都心怀疑窦,可谁还能宣之于口不成?”
  听见这话,背对着母子两个的皇上瞬间睁大了眼睛。
  那种感觉不是被背叛了,也好像不是被欺骗了,连皇上自己都想不明白,只是心里的所有猜想即刻成为了现实,所有的试探都为了印证此刻这些话,他值吗?很明显,不值。
  他宠爱了多年的女人,他的亲生儿子,一个个的都惦记着他的权利,惦记着他的位置。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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