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奸相他哥遗孀(重生) 第70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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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甫一得知她要搬走,他很快便推测出她此行的目的。
  崔净空面色阴晴不定,虽说他不抱着仅凭寥寥数语就令冯玉贞回心转意的希望,可宁愿大费周章搬家也不肯叩开他的家门,还是不免让人挫败。
  李畴跟着他走进内室,崔净空从抽屉里拿出冯玉贞的牙牌,交递给李畴。
  “最晚明日,送到她手上。”
  李畴先“诶”了一声,捧着那块冰凉的牙牌,又兢兢业业地提议道:“主子,若是您亲自送,是不是刚好趁此机会跟夫人将一些旧事说开?”
  “她见门口是我,只会把门赶快关上,况且……”脸上的划伤泛着微微的刺痛,他面色沉郁,只简短道:“你再添一句,但凡需要便直接来寻我,喜安是我的女儿,帮她本就是分内之事。”
  等李畴按吩咐去办,他一人呆坐于屋里,前些日子冯玉贞曾坐过的矮塌上空落落的。他曾极为享受这种无人的独处,现在却觉得太过空旷寂寥。
  即使冯玉贞身边加派的人已然足够多了,崔净空思及她还要自个儿搬行李,领着女儿一路奔波,期间的艰辛自不必说,一时间眉头紧皱。
  他这时候才忽而意识到,冯玉贞单独拉扯大女儿的这几年实属不易,而这些心酸不易,彼时他却一无所知。如今想要补偿,冯玉贞反而不肯收了。
  与李畴意料不同的是,敲开院门,冯玉贞十分干脆地接过自己的牙牌,并没有显露出任何恼怒。
  虽然那些话到底还是不奏效,等李畴动之以理、晓之以情说完,冯玉贞这回竟然点了点头,还多说了四个字:“我知晓了。”之后才客客气气送他出去。
  万事准备就绪,跟邻里道别后,玲珑喜宴的第三日清晨,驴车准时开到巷口,冯玉贞便牵着喜安上车出发了。
  喜安作男童打扮,身着青蓝色的对襟薄袄,头上顶着虎皮帽,一双眼睛乌溜溜的,瞧着是个十足机灵的小男孩。
  马车价贵,到荆城要至少一天的功夫,冯玉贞谨慎地预留着到时租买房屋及拜师束脩所耗的银钱,其它地方能省则省。
  江南多水,架桥无数,驴车难免摇晃,又因车厢里塞满行李,娘俩落脚的地方十分有限。
  虽然冯玉贞体贴地事先在座椅上铺了一层薄毯,以防硌得慌,冯喜安长大后头一回坐车,新鲜劲半个时辰下来就被颠没了。
  小姑娘懂事,虽然面色已经看得出不舒服,嘴上却从不喊累。冯玉贞哪儿能不心疼呢?知道喜安喘不上气,却不敢冒险叫她吹三月的风。
  她想出一个法子,将那扇窗子朝外推开一条缝,自己背对着窗,微凉的风顺着她脊背钻进车厢,冯玉贞将喜安抱在腿上,喂她水喝,女孩这才好受一些。
  晌午歇息了片刻,娘俩都没什么胃口,将就着剥两个鸡蛋,一块分了一张烙饼吃。日落西沉,驴车适时停在了一家客栈前。
  整日颠簸下来,冯玉贞双脚一落地,竟有些头重脚轻之感,她晃了晃头,牵着喜安走到柜台:“要一间普通中房。”
  掌柜瞄了她好几眼,好似在认出什么人,随即赔笑道:“哟,实在抱歉,今儿人多,中下房都已经没了,只剩两个地字号的官房。”
  官房宽敞、陈设讲究,住一晚的价钱自然也不便宜,可眼下不是吝啬银钱的时候,四周全是荒郊野外,并无更好的选择。
  喜安困得抱住她的腿,站着都快阖上眼了,贵也顾不上,冯玉贞掏钱给付,掌柜的却报出了一个几乎等同中房的低价。
  冯玉贞诧异了一瞬,可见掌柜面色寻常,她又困倦得很,无暇细想,只当走运捡了便宜,递上牙牌供他登记,上楼前麻烦小二抬饭菜和热水上来。
  喜安真是被折腾地够呛,吃饭时跟小鸡啄米似的,脸险些砸进粥碗里,冯玉贞紧忙浸湿帕子,给女儿粗略擦了擦脸蛋和身子,女孩安安生生盖着棉被躺在床上后,冯玉贞才撑起身收拾自己。
  她抱了喜安一路,腰酸背痛,褪去衣物泡在热水里闭眼养神,差点眯过去,水温渐凉,才哗啦啦从浴盆里走出来,腿脚发软,险些没跪在地上。
  冯玉贞擦干水迹,心下隐隐担忧,替喜安掖了掖被角,刻意跟她隔了一段距离,这才沉沉睡去。
  果然,到了后半夜,她做了一个被架在火上烤的噩梦,猛地转醒。
  脑门一突一突地胀痛,她摸上额头,察觉自己正在发热,定是路上吹风,又贪图舒畅没及时从浴桶里出来,意外染了风寒。
  兴许是这两年来没闹过灾病,这回来势汹汹,冯玉贞只觉得自己呼出的鼻息都异常灼热。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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