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奸相他哥遗孀(重生) 第56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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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惊一乍之间,冯玉贞略感到一些疲累,她苦笑道:“严烨,下回走正门罢,我还以为家里闯入了贼。”
  严烨大抵也知道这回玩笑有些过火,灰溜溜跑去后房,自行收拾去了。
  冯玉贞合了合单薄的衣衫,就势站在檐下,一番折腾下来雨势见小,却仍旧淅淅沥沥不停。
  江南的雨总是缠缠绵绵,不肯将歇,连续数日不放晴,冯玉贞来此地住了整一年,初时还颇为不适,之后才品出蒙蒙细雨间的韵味来。
  俄而变了风向,袭来一阵裹着雨珠的凉风,她这才有心力梳理那个梦,梦中那个大抵是话本中的崔净空。
  提起这三个字,冯玉贞还要愣一愣,只觉得那段两人共度的时光恍如隔世。自喜安出生后,她便很少再想起他了。
  当时的怨憎纠缠,如今都浅淡的只能留下一个浅浅的印子,再掀不起任何波澜了,粗粗算起,竟和他有四年多未见过了。
  虽不知崔净空这几年如何于官场浮沉,可以他的才能秉性,掌握人心如囊中取物,必然差不到哪儿去。
  好歹相识一场,又得了一个伶俐可爱的女儿,冯玉贞仍愿崔净空此生离苦得乐,一心向善,子孙满堂,不必像她梦中一般,落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下场。
  她正漫无边际地想着,却听见身后稚嫩的嗓音轻声唤她:“阿娘?”
  只这么轻飘飘的一声,冯玉贞霎时间将崔净空之类的抛之脑后,她立刻回头一瞧,便见冯喜安光脚站在她身后,一手还揉着眼睛,显然是睡醒出来找她了。
  “安安?冷不冷?”
  冯玉贞快步走上前,将身上的外衫扯下,披在喜安身上,把她从地上抱起来,女孩张开两臂,乖乖环住她肩膀,把小脸贴在阿娘的脸上。
  冯玉贞走动步伐间带着焦急,一手拖着女儿,一手拔开门栓,很有些吃力,生怕她着凉了。
  正要把人放在床上,她却不撒手,喜安向来粘她,大抵是睁眼没看见人,被吓着了,干脆把薄被一齐盖到两人身上,抱着女儿软声道:“娘把安安吵醒了?”
  喜安长的快,自三岁起便很少再被阿娘这样抱着走了,不愿意动,只仰着脑袋,跟冯玉贞摇摇头,问道:“娘,他又来了吗?”
  冯玉贞知晓喜安不待见严烨,轻拍她的后背,安抚道:“只是路过歇息一下……”
  喜安却惴惴不安,闷声闷气问道:“阿娘,我不喜欢他。是不是安安的错?”
  冯喜安嘴上这样说着,眼睛却一眨不眨盯着她。
  “不是你的错……”
  冯玉贞下意识反驳,她心头一颤,女儿相貌秀美,同她有六七分相似,可不知是不是清早的那个梦境作祟,她忽而发觉喜安的眼睛,愈长大愈像极了她的父亲。
  上翘丹凤眼,两只清凌凌的眼珠黑白分明,一旦望进那片幽深,便宛若跌落深渊。
  略一恍神的功夫,喜安在她怀里挣扎着起身,冯玉贞顺势托起她,小姑娘格格笑着,在她脸颊上亲了好几口,又黏黏糊糊地和她脸蹭脸,天真道:“安安只想要阿娘和我两个人,不要别人。”
  软乎乎的小孩就在怀中,满心满眼都只有自己,冯玉贞的心软成一旺温水,将躺在臂弯的女孩耐心哄睡过去,这才轻手轻脚放下,又重新走到门前。
  她弯腰把撂在地上的一把旧剪子拾起来,这是做绣活时常用的花剪,刀刃钝涩,应该在两个月前被扔掉了才对,怎么又到了这里?瞧着还被刻意磨尖过似的?
  她抽出门栓,中段恰对应几道新出炉的白色划痕,冯玉贞大抵知晓,喜安是力气小,实在撬不开,所以最后才从窗户这儿出来的。
  冯玉贞将敞开西侧窗牗合上,目光望向床榻上安睡过去、面容恬静的女儿,脸上隐隐流露出一丝忧愁。
  捡她扔去的花剪磨尖,撬锁,搬凳子爬窗户,这些事对四岁的孩子而言,或许算不上多神异。
  然而真正令冯玉贞感到异常的,是她们娘俩去年从许家搬出来那阵。
  两人初初搬到一处地界,安生没两日,孤女寡母便被人盯上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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