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趾[无CP]_28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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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可出兵”与“不必出兵”之间,贺融最终选择了后者。
  这就是贺湛这四字质问的由来。
  贺融看了好一会儿,面无表情,将信笺放在一边。
  他又拿起那个匣子。
  匣子里是一幅卷轴。
  卷轴徐徐展开,上面却是一幅画。
  画工不甚精湛,看得出画匠匆匆挥就,笔意仓促,但画面却清晰入眼,让人一目了然。
  明德门,曲江,青龙寺,桃花桥。
  长安一景一物,尽收眼底。
  只是明德门前,无数头颅死不瞑目,被堆积燃烧。
  被突厥人屠戮的百姓尸首分离,漂流在曲江之上。
  青龙寺外,铭刻佛经的墙壁溅上鲜血,僧人跪在旁边,后背却被突厥人一刀穿胸。
  桃花桥旁,一名幼童被高高举起,眼看就要摔落在地上,旁边妇人抱着行凶者的腿作苦苦哀求状,衣裳却被另外一名突厥人撕裂尽半,肌肤裸露,神情悲恸。
  贺融的目光慢慢扫过,最后落在画卷开头。
  《长安恶鬼图》。
  光天化日,烧杀抢掠,做尽一切丑恶之事,可不正是恶鬼行径么?
  没有落款,没有署名。
  从笔触来看,并非名家所作,但这样一幅图,是名家与否,已不重要。
  贺融甚至不用重看一遍,只要闭上眼,画卷里的人物就已经深深印在他的脑海,而且还会自动将那些人间惨剧重新演绎。
  不知过了多久,他睁开眼,将画轴慢慢卷起,捆好,放入匣子。
  这时陶暄从门外匆匆而入,惊慌失措。
  “殿下,殿下!”他喘着气,显是心绪难平,但看见贺融之后,又忍不住勉强想要把激动的情绪压下去。
  贺融抬眼望他,无声示意他继续说。
  陶暄咽了一口口水,握紧拳头,勉强镇定下来,方才开口道:“纪王死了,陛下、陛下也驾崩了。”
  贺融沉默片刻:“怎么死的?”
  陶暄道:“纪王……独自留在长安,行刺伏念,事败,被杀。”
  他看了贺融一眼,没敢说对方的首级被挂在城楼上的事,又道:“陛下是急病驾崩,据说与裴皇后有关,朝廷已经到了建康,并昭告天下,说、说裴皇后图谋不轨,暗害天子。”
  陶暄觉得安王的反应有点不对。
  实在是太过平静了。
  平静到陶暄甚至怀疑他没听进去。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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