蛰伏(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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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岐城之中, 君灵沉常远道一行人正与蛊尸缠斗。他们清扫了一批, 但很快又有另一批从城内的河里爬出来,拖着湿漉的身体不断将他们一行人包围。
  迟圩咒骂了一声, 余光不慎看见了那只在河里被树枝贯穿后脑露出头骨的尸体,此刻正摇摇晃晃的向他跑来, 他面色一僵,肚腹里又开始翻江倒海,丢出几道爆裂符劈头盖脸的朝那蛊尸砸过去:“离你大爷我远点!”
  他这一声吼引起分散在尸群里,各自孤身作战的众人注意。
  君灵沉负手收剑,眼神在迟圩身上掠过后向上方屋檐看去, 却见惟有朗行一人站在上方。君灵沉眸光一沉, 剑意震开袭面而来的尸群,飞身登上屋檐在朗行身前落下,沉声问:“他人呢?”
  朗行心知肚明他问的是何人,正色道:“方才思君前辈不知道遇上何事, 突然就走了。”
  “往何处走了?”君灵沉目视四下,不见另一人身影, “阮矢又去了哪里?”
  朗行伸出手往闻瑕迩离去的方向指了指, “说来也怪,阮矢也不知道怎么了, 看见思君前辈离开也立刻跟着去了。”
  君灵沉持剑的手势收紧,面覆寒霜, 朝着下方的常远道冷声道:“师兄, 箫给我。”
  常远道回过身, 半眯着眼将屋檐上的景象一览无余后,手中如玉剑幻化玉箫抛进君灵沉的手中。君灵沉接过玉箫吹奏,幽沉急促的箫声骤然而起,张牙舞爪的尸群顷刻间便停下了攻击,动作迟缓的陆续离开。
  迟圩摸了把头上的汗,窜到常远道跟前,问道:“缈音清君能控制这些丑东西干嘛一开始不用!”害他辛辛苦苦收拾了大半天走尸,累的直喘气。
  “一开始的缠斗是为了等驭尸之人乘乱出手。”常远道意味不明的轻哼一声,“不过现在不用等了。”
  迟圩疑惑:“为什么不用等了?”
  常远道:“有人生气了,没耐心等下去了呗。”
  迟圩不明其中意,拧眉问:“谁生气了?”
  常远道白了他一眼,“站这么久了,还没发现有人不见了?”
  迟圩惊疑的啊了一声,眼神飞快在四周巡视一圈后,突然大叫道:“我恩师跑去哪里了!”
  房中日光浮动,透过窗倾泻进屋内,落下斑驳光影。案上的香炉中正燃着檀香,缭缭青烟徐缓上升,淡雅清新之气充斥满整个屋内,温和隽永,安神定心。
  朗禅推开房门,步履轻缓的进到房中。他来到案前,揭开炉盖,见炉内檀香快要燃尽,便重新放了一块香料燃于其中。正这时,内室倏然传来窸窣的响声。
  他合上炉盖,背身往里走去,掀起隔开内室的竹帘后,恰好看见试图从床榻上下来的闻瑕迩。
  “阿旸醒了。”他走进去,笑声说道。
  闻瑕迩听到声音蓦地抬头,见是朗禅,神情霎时戒备,手掌覆在了袖面上。
  朗禅目光柔和的看了他一眼,旋即走到窗前抬手打开了两扇窗,秋风从外吹进,带着秋日的凉又藏着晴日的暖,好似有一瞬吹散了屋内剑拔弩张的气息。
  闻瑕迩喉间干涩,手背抵唇咳了起来,朗禅将一杯清茶递到他眼前,道:“半日滴水未进,喝吧。”
  闻瑕迩垂下手臂,冷声道:“敬谢不敏。”
  朗禅握着茶盏的手在半空顿了顿,片刻将茶盏置于他一侧几案前,道:“阿旸对我,有些误会。”
  闻瑕迩冷眼掠过那杯仍散发着水气的清茶,讽道:“何止是误会,朗宫主想取我性命的手段委实高明,让我防不胜防。”
  “我从未想过要取你的性命。”朗禅说道。
  “虚情假意。”闻瑕迩倏的从床沿上站起,直视朗禅,嗤道:“阮烟这把剑你当真是用的得心应手!你以为你躲在背后掌控全局就能置身事外吗?”
  “朗青洵,你早就泥足深渊抽不了身了!”
  面对他字里行间满腔的怒火,朗禅仅是平静的望着他,少顷,说道:“阿旸,我想拦下你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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