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之(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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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君前辈你去何处!”朗行喊道。
  闻瑕迩身形已行远数丈,听不见他的问喊。
  阮矢一手合扇,拍了拍朗行后,紧跟闻瑕迩而去,头也不回的说道:“我去跟着思君前辈!”
  闻瑕迩掠过几重屋檐,穷追不舍,二人之间的距离一下缩短数丈。前方那人察觉到他的追赶,脚下步伐有一瞬的滞懈,偏过头朝闻瑕迩看了一眼,冷不防被闻瑕迩看清了他面上戴着的鬼脸面具。
  闻瑕迩眼覆冷意,那人与他对视一眼后,突然跳下屋檐进到长街之中,闻瑕迩飞身追赶,却仍是落后几丈。他心中一沉,待要再运符展开攻势,右前方的岔路上突然窜出两个撑着伞的小孩,提着裤脚在街道上的几个水坑中来回蹦跳,开心的直乐。
  闻瑕迩蹙眉收回赤符,路过那两个小孩身旁时,故意恐吓道:“再不回家去你们爹娘就要拿着藤条来抽你们了!”
  两个小孩被他突然的一吼吓到愣在原地,水花溅了一脸。面面相窥一阵后忽然急急忙忙的跑窜起来。
  戴着鬼脸面具的人一路将他引至一处罗刹古寺前,闻瑕迩跑上石阶,见那面具人进入古寺大门,他一跃数丈,掠墙进入古寺内,身形径直落到寺内院前正中,挡住了那面具人的去路。
  面具人稍稍一愣,掉头欲朝古寺外跑去,古寺大门却轰的一声骤然合上。
  闻瑕迩身下红光闪烁,大阵已成。安放在寺内两侧的数尊罗汉像被这红光映照的忽明忽暗,佛像上的肃穆神情,隐隐透出几分晦暗如深。
  面具人身形被困在阵中,动弹不得。
  闻瑕迩从他背后绕到前方,说道:“箫声只让我一人听见,又费尽心力的引我至这罗刹古寺中。”他在面具人身前停下,眼神尖锐:“你故弄玄虚的把戏,和从前相比,当真是半分长进都没有。”
  面具人不答,整张脸陷在鬼面之中,神情不明。
  闻瑕迩冷声道:“纵使换了一张鬼脸,你也休想将从前所犯之恶推的一干二净!”
  他陡然伸出手掐住对方面上的鬼脸,待要揭下着面具一窥究竟之时,一柄开合的折扇从旁袭来,“手下留情!”
  闻瑕迩侧身躲开,折扇擦着面具而过,旋即面具连同那柄折扇一起掉到地上,发出咚的一声。
  阮矢从院墙上飞身而下,气喘吁吁地道:“……前辈请手下留情,饶我小弟一命!”
  闻瑕迩冷眼扫向面具人的脸,待看清那张暴露在天光中的面容后,眯起了眸:“阮……稚?”
  阮稚仍旧是那副十五六岁少年人的模样,面上神情一丝不苟,眼中光亮稍显黯淡。同前段时日他在孤星庄见到对方时的神态,别无二致。
  阮矢挡在阮稚身前,解释道:“前辈,他是我的同胞小弟阮稚,您对他有什么误会?晚辈必定一一澄清。”
  阮稚黝黑的眼珠缓慢的动了动,最终落到挡在他跟前之人的身上,张合着嘴迟缓的道:“哥……哥……”
  阮矢心中一动,反手抓住阮稚冰凉的手,安抚道:“小弟别怕,哥哥在。”
  闻瑕迩目光审视这二人,结合子母蛊毒一事,他原本以为这鬼脸面具人的真实身份,便是前世他在雪夜中追寻的杀害莫逐的真凶。可如今看来,却是他料错了。
  阮矢年方不过二十,阮稚还是一副瘦弱的少年人身骨,年纪比阮矢还小上几岁。二十多年前莫逐身死之时,这阮稚还没出生。
  闻瑕迩蹙了蹙眉,眼神最终落在阮矢身上,道:“你要澄清误会,就先从子母蛊毒一事开始吧。”
  阮矢稍稍一愣,神情状似欲言又止。
  闻瑕迩嗤道:“朗行和我说过,你只看了那群走尸一眼便断定这些人生前所中之毒是子母蛊毒,且被这些中毒之人啃咬或抓伤,亦会中同样之毒!若非了解这毒之人,怎会知晓的如此清楚!”
  阮稚被阮矢包裹住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阮矢紧了紧掌中的力道,闻言长舒一口气,如负重释般说道:“看来想让我阮家从这件事里全身而退,是无论如何都行不通了。”
  说罢,他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折扇抖落一下上面沾染的雨泥后,合上置于身前,笑着朝闻瑕迩道:“闻旸前辈,果真慧眼如炬。”
  闻瑕迩闻言眉尾微抬,似有些惊讶。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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