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卫]风起西荒_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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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允见他如此,却有些不知所措。他知道如何敬拜天地,如何对天子行礼,如何对主人行礼,却没学过怎么和其他的武人做礼。仓促间抬手,却是做了个士人的平礼,“我叫做允。”说话气息丝毫不乱,显然还大有余力。
  荆曲江早看见了他手上烙印,知道是个奴隶。奴隶是没有姓的,只有名字。他并不因此而轻视了允,郑重的抱拳做礼,提刀走了。
  第7章 夜
  有人在夜色中悄悄的靠近。
  允睁开眼睛。影的睡眠很浅。火契之后,原本不易控制的炽焰内息已经完全归入经脉,永不停歇的缓缓流转,使人可以随时保持警醒。
  他坐在一处偏僻的角落,靠着一截枯树,距离弘瀚的帐篷大约二十步。若有变故,他能够在一息之内到达主人身边。一息之隔,是影卫守护主人的距离。
  从气息和脚步判断,来人显然是一个不会武功的普通人,还是个女人,她行走的方向正冲着弘瀚的帐篷。以弘瀚的武力,这个女人应该构不成什么威胁。允正纠结会不会有毒物的时候,侍卫们也发觉了来人。
  “翠姑娘来啦。”他们熟稔的打个招呼。
  “伯爷今儿拿了我的花!”女子骄傲的说,扭扭捏捏的走入弘瀚的帐篷。
  允记起这个声音,正是牛车上笑的很不矜持的那个女子。然后他惊讶的看到帐篷上的两个身影抱到了一起。将军的帐篷只有一人来高,用粗陋的厚油布搭成,完全无法遮挡内部的灯光,里面的人影十分清晰的投影在帐篷上。
  四周传来侍卫们的窃笑,一副司空见惯的样子,又各自躺倒。
  片刻后,帐篷里便传来□□和喘息声。
  允觉得自己不应该看下去。然而他又不能离开主人身边。不知道影门的前辈都是怎样做的,他虽然看了无数的竹简,却没有一个提及这种事。正纠结着,就无可回避的看到弘瀚耸动的身影,听到女子的惊喘和□□。
  一瞬间,原先懵懂的东西骤然清晰,允明白了。
  原来是这样,他以为那是火契的一部分……
  心口毫无预兆的锐痛了一下。那缓缓运转永不停歇的炽焰内息,在这一刻猛然向心脉汇聚。允垂下眼睛,放松身体,内息便略略消停,却仍不肯放松,如一柄粗糙的钝器在缓慢切割。反噬来的很突然,去的却很缓慢。
  原来,不仅仅是反抗的举动,就连这种心思都不能有。在心存抗拒的那一瞬间,反噬便应念而起了。
  允强迫自己不再去想这件事,然而思绪哪有那么容易控制?
  因为山上没有女人,所以才想要那么做罢。
  是要确认主人的权威,满足征服的欲望罢。
  不知过了多久,允才真正放松下来,仰望夜空,头脑一片空白。
  夜风吹过,身上凉飕飕的,他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大汗。
  女人从帐篷里走了出来,一边走一遍系着裙带,频频回望,恋恋不舍,恰好走向他的方向。她根本没有看出树干旁坐了一个人,差点绊到。“哎呀,竟然在这里偷听!你们这些侍卫啊,哼~”她甩甩头发径自走了。
  允抬眼,弘瀚正挑起帐篷往这边看。
  黑暗中看不到神色,他却清晰的感受到了主人的意思。允立刻来到弘瀚身前,单膝跪地:“主人。”鼻端敏锐的嗅到了弘瀚身上的气味,混合着皮革,汗,以及某种独属于他的浓重味道。
  下巴被抬了起来,手指传来的力道不容抗拒,允不得不抬眼看向弘瀚,惊觉对方眼眸中又充满着征服的意味。
  弘瀚审视着面前的少年,黑衣几乎要和黑夜融为一体,面容却白皙的恍若透明,仿佛干净的一尘不染,却总喜欢垂着眼睛,其实是在躲避。方才他和女人在一起的时候,竟然会想起这个少年。他终于推开允,转身放下了篷帘。
  允如释重负,慢慢走回原处,默默忍耐着心口又一波反噬的剧痛。没错,方才他不自觉地想要抗拒,完全无法控制自己。
  如果只是痛一下而已,允倒也觉得可以忍耐。然而反噬哪有那么简单,如果次数太多,时间太久,会对心脉造成无可挽回的损伤。允不禁想,都说影卫的寿数不会太长,究竟是因为习练炽焰功伤身的缘故,还是因为不可回避的反噬呢?
  他真想找个前辈问问,究竟如何才能做到对主人从无违抗。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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