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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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近边缘便更容易爬,这一回,在姜呦呦半憋着气死咬着唇保持清醒的状态下,耿束有惊无险地爬了上去。
  一上去待在边上的黑蛇便游过来围着耿束转,吐着狭长的蛇信子,不知是高兴它的主人爬上来了还是在催促他快点回去。
  耿束轻轻踢了一脚蛇让它闪开点,然后才把姜呦呦从背上放下来,“在这等我一会。”
  一百多斤的野猪皮糙肉厚血也多,就这会儿功夫便流了一地猪血,腥味大得很,若是不暂时把气味掩盖掉,容易招来更多的野兽,不安全。
  所以耿束必须得先暂且处理一番。
  他的动作很迅速,一边把那个子弹打穿的孔堵掉一边用泥土覆盖住了猪血,还在旁边扯了一大把气味浓重的草遮上去,不到五分钟便全都搞好,然后快速走到姜呦呦身边想把她背起来跑下山去看医生。
  姜呦呦却后退了一步,她实在麻烦耿束太多不愿再劳累他,张着苍白的嘴唇开口:“不用了,我可以自己……”
  话未说完,眼前一黑,疲惫惊惧过度的身体彻底晕倒了过去。
  “姜呦呦!”耿束眼疾手快接住了人,却抱住一具滚烫的身体,隔着衣衫都能感觉得到那热度,皱紧了眉头,下一秒没有迟疑干脆利落地抱起她往山下跑。
  ——
  深夜时分,姜呦呦从昏迷中清醒过来,光线过暗,眨眨眼适应过来后,发现自己身处一间泛着陈旧气息的病房,微微动了动想起身,却发现自己的右手正抓着一根修长的手指不放,低头,撞上了一张睡着的侧颜。
  黯淡的月光从窗户里透进来,光线下他的睡颜少了几分平时淡漠又凛冽的气势,仔细一看那棱角分明长得极好的脸蛋还有几分少年人的青涩,介于男人和少年之间的气质让他格外吸引人,姜呦呦一时看得有些怔愣。
  只是,包裹着他左手的染血纱布却令她很快清醒,回想起受伤全部经过的姜呦呦眼眶再次泛红,愧疚和自责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对不起,耿束……”同样缠绕着纱布的小手小心翼翼地刚碰到他染血的纱布,眼泪便猝不及防的掉落下来。
  耿束似有所觉,这一刻忽地一动。
  而没做好面对他心理准备的姜呦呦却是一慌,仓促间脑袋一片空白,等耿束醒来看过去,只看见躺在病床上闭着眼睡着的小姑娘,昏暗的月光下她的小脸苍白又脆弱,轻而易举就勾起人心底最深处的妄念。
  耿束几乎是鬼迷心窍地抬起手,一点、一点地靠近,温凉的指尖无法自拔地要触上她浅淡又柔软的唇。
  真……
  欲.念将起,一滴泪忽地从她眼角滑落。
  耿束瞬间从暧昧模式无缝切换哄孩子状态,“乖了乖了,不疼不疼哥在这,别哭了啊。”再哭老子也要哭给你看了。
  傍晚她晕过去后好不容易送到了村卫生站,把许老大夫藏起来以备不时之需的那半颗退烧药找出来给喂下去,却没想到昏迷之后她那般怕苦随性,一入嘴就给吐出来,没辙最后给碾碎还加了糖混进去才给灌下一小半,其余全给浪费了。
  吃完药后脖子手脚等位置还擦了兑了水的白酒给降温,死活降不下去,只能借来自行车一边让她坐在铺了木板的前杠上,用兜小孩那种软布带缠着固定在自己身上,一边一手扶着她一手骑车,颠簸着到了镇上来输液。
  输液的时候也不安分,血管小找了半天,护士不熟练把她扎了几下把她扎疼了就挣扎还哭,艰难扎下去之后血液还倒流,一刻也不停歇地要按住。
  后来还在昏睡中边哭边说胡话,大概是被野猪和坠崖吓坏了,一直喊怕喊要回家喊爸爸妈妈哥哥啥的,哭得叫那个戳人心肝。
  到最后急的满头冒汗的耿束自称哥来哄她,没想到真能哄住,于是一哄就哄了大半个晚上,所以才有一见到她哭就自动进入哄孩子模式还自称哥这一幕。
  被她哭怕了。
  然而姜呦呦却不明白这其中的弯弯道道,她闭着眼对声音更加敏感,听到耿束自称哥还有那有些急躁的语气便以为他是不太耐烦照顾她了,因为她的闺蜜曾经说过男人一般说‘别哭了算哥求你了成吗’就是表示受够了不耐烦哄了,而耿束因语气太过急躁和那哄小孩似的话显得有些敷衍,姜呦呦就觉得耿束现在就属于她闺蜜说的那个状态。
  这个认知让姜呦呦对耿束越发自责愧疚以外,也让她确信了自己对耿束来说是个麻烦精的事实,若不是出于人道主义,或许他就不会把自己送来医院。
  日后再也不把他当作书中反派,也再不四处给他找麻烦了。
  村里只有他对她最好,可她不能逮着他得寸进尺地祸害。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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