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病#(2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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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愿沉默半晌,闷了许久终于开口:“我不能和你分开的,妈妈,你带上我一起走,去哪里都行。”
  女儿很久没有说这样的话了,如璇闻言一愣,随即笑了,她点头:“傻孩子,我们永远不会分开。愿愿好好学习,好好练舞,等长大了就可以进舞蹈团,到时候愿愿和妈妈一起,去哪里都在一起。”
  好似猜到了这个答案,她看上去并不太意外,只是眸光渐渐灰暗下来。
  如愿乖巧点了点头,心里的最后一丝光亮都灭了,彻底灭了。
  “吃得这么少,你最近瘦了。”
  如愿强忍着胃里的不适,逼着自己吞下那一口口难吃的吐司。
  所以隔阂是什么时候产生的呢。
  或许正是张开手求一个拥抱时,满怀祈盼却看到最信任的人恰巧闭上了眼。
  如璇以为女儿只是青春期闹别扭,或是缺少陪伴。
  这次回家她久住了一段时间,看到如愿一如既往地乖巧无碍才安心去忙事业。
  直到一年后,陶漾将她身上的伤如实相告。
  如璇大惊,猜测是家里佣人虐待,又怀疑是在学校受了欺负,却万万没想到是她自己蓄意制造的。
  彼时的如愿,书包里常年备着酒精棉片和创口贴,常年穿着外套和连裤袜,将伤痕累累都身体遮得密不透风,她清楚怎么处理伤口留疤最浅,也知道怎么制造伤痕修复最快。
  她已然将自残当成一种恐惧转移的释放口,沉溺在痛感和破碎里宣泄慌乱,像是某一种诱人上瘾的毒,沾上了便再难剔除。
  看着女儿身上的伤如璇什么都问不出口,最后在转学的问题上和王伟诚又起了争执,很激烈。
  这是他们第二次吵架,甚至不顾女儿也在家,面上的祥和也懒得掩饰了。
  也正是在那天,如愿遇到了生命里的另一道光,她浑身颤抖崩溃落泪时,是那个穿篮球服的少年对她伸出了手。
  额间濡湿的发尖带着沐浴后的水珠,他的笑容璀璨闪耀,他的声音干净好听,连他掌心的温度都是恰到好处的暖。
  他在离她不近不远的距离,蹲下,陪她难过,不言不语不吵不闹。
  因为谢译,让如愿在无法释怀的负面情绪里多了一份人间贪恋。
  两天后,当如璇问她想不想转学的时候,如愿不假思索地摇了摇头。
  她不想转学,虽然在这之前的岁月里数不清多少次想逃走,但从今往后,她再不想了。
  她愿意因为他,尝试着变好,变正常,直到人们看不出千疮百孔的那个她。
  她开始很努力地去适应学校,人群,任何一切。
  如愿找到了生活及生命的平衡点。
  她学会了将“完美无瑕的如愿”诠释得圆满,也可以将“病入膏肓的如愿”隐藏得彻底。
  她好了,彻底好了,连她自己都相信了。
  直到那日。
  两人交往以后,谢译会照例送她回家,如愿很享受这段时光,希望脚下的路永远走不完才好。
  讽刺的是,没有永远走不尽的路,也没有你暗自祈祷不想见就当真见不到的人。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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