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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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樨毫不示弱,上前一步,声音和缓却有力量。
  “未央宫中陈列了先皇后的遗容画作、生前爱物,梁国公主常常前来寄托哀思,列位如此行事,不怕公主问罪么?”
  今昔不同往日,这名叫沉璧的老姑姑哪里还会怕梁国公主,她呵呵了两声,笑的猖狂。
  “公主问罪,奴婢受着便是。”
  木樨望向沉璧,心里一股气涌上来,好不容易压制下去,只说了两个字:“无耻。”
  那老姑姑沉璧听到这两个字,怒极,大手扬起来,眼看着就要落在木樨的脸上。
  “住手!”沉璧的巴掌还未落下去,便听那阶下有厉喝声传来,她一震,回身望向来人。
  正是一等国夫人周氏,她向着木樨微微点头示意,慢慢地行上玉阶,沉声道:“先后辞世,陛下哀恸,特将未央宫封给了梁国公主,此事老身亲耳所闻,你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想鸠占鹊巢,亵渎先皇后?”
  一等国夫人出身武将世家,语音铿锵有力,又是一身的正气,直将这沉璧的气势压的死死的。
  沉璧嗫嚅了几句,说不出话来。
  她本就心虚,齐贵妃虽有移宫之意,却也不敢光明正大的说出口,只敢徐徐图之,今日不过是叫她来勘查一下未央宫的陈设,她乍见木樨,起了好胜之心,这才口出狂言,此时被这周夫人一顿斥骂,她登时害怕起来。
  第66章 携手
  宣微殿东侧的猗竹馆的墙隅, 盆栽了一簇凤尾竹,乃是自南方移植而来, 因不耐北地寒冷, 猗竹馆的宫人们最是小心伺候。
  此时宜州公主霍曲柔身旁的宫娥菱角,正立在这簇凤尾竹的盆栽旁,细心地听着宫人的回禀,思索了一时, 才道:“……娘娘此时在大殿里瞧着宫人装点,哪里有时间去管这些闲事,既有争端便好好地同那一位的身边人说一说,不至于要闹到娘娘跟前儿去,没的败了娘娘的兴致。”
  那宫人苦着脸细诉:“谁说不是呢, 只不过那木樨委实欺人太甚,又有国夫人为她撑腰,便抖搂了起来, 沉姑姑不敢惊动贵妃娘娘,才让小的同二殿下讨个主意, 好歹别下了咱们宣微殿的脸面。”
  菱角心知那沉璧姑姑最是个爱惹是生非的, 凭着自己是打小便跟着贵妃娘娘的情谊,素来得理不饶人, 平日里有娘娘拘着她, 这些时日娘娘日日受着恭贺,宣微殿里来客络绎不绝,便也没时间管教与她, 今日便惹出了麻烦。
  “眼下娘娘正是鲜花着锦的时候,还是少生些事端罢。叫沉璧姑姑忍一忍,以待来日。”
  这宫人若是听了菱角的一番劝,老实回去请沉璧算了也罢,偏她一定要与菱角缠杂不清,便将二殿下从屋子里引了出来。
  霍曲柔这几日气都不顺,她从小便以为,父亲独宠大姐姐,不过就是因着大姐姐是嫡长女,可眼看着她将要成了滴公主了,可父皇对大姐姐的宠爱不减反增,更令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大姐姐竟然没有一丝儿闹腾的意思。
  她手握着这一份即将要来的荣耀,却炫耀不出去,心里堵了一口气:“大姐姐到底凭的是什么?”
  她在窗子里完完整整地听完了宫人同菱角的对话,终是按捺不住,慢慢地走出来,清丽的面容上蒙着一层薄怒,淡声道:“我去瞧一瞧。”
  菱角一怔,试图劝阻殿下:“不过是下头人起了些争端,何至于要您出面……”
  霍曲柔斜睨她一眼,有些瞧不上她的小心谨慎了。
  “沉璧姑姑乃是母后最应手的人,沈木樨算是哪个牌面上的人物,敢欺负她?母后今晚宴请命妇,那国夫人顶着一品国夫人的诰命,这般责骂咱们宫里头的人,岂不是带头不服母后?我倒要去亲眼瞧瞧她们是个什么嘴脸。”
  菱角将话咽进了肚子里,默默地跟在殿下的轿辇后出了宫,因同在东六宫,不过行得半刻,便到了那未央宫门前。
  迎面正逢上周夫人偕着两位儿媳自宫里头出来,周夫人不慌不乱,姿态恭谨地向着二殿下问了安。
  霍曲柔一向有个娴雅的名声,她心中虽气恼,面上却不显,只笑的含蓄,问向周夫人:“今夜贵妃娘娘宴客,夫人却进了未央宫,不知有何用意啊?”
  周夫人出身将府,懒怠去应付话语里的机锋,肃容道:“殿下是在指摘臣妇不尊宣微殿,只认未央宫么?”
  霍曲柔万没想到周夫人这般直白,像是要同她吵架一番,到底是才十四的小姑娘,心里便慌了一慌。
  她迎着周夫人的眼光道:“那夫人到底尊不尊宣微殿呢?”她顿了一顿,正见木樨恭敬地立在周夫人之后,心中恼怒。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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