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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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我是否能说出来,老兄。我最多能跟您说这是关于现今那些人在书里胡侃那些自己过去做的事情和说的话,但是他们并没有说实话,这些信件恰恰能证明他们是怎样的骗子!不好意思,我认为现在我的这些信件都没有人敢付诸出版。我们就是想复制一份寄给当事人,告诉他们当时自己究竟说了些什么,可以以信件为凭证。如果事情之后会变得大为不同的话,您明白吧?我都不必问,我需要问吗?您对于这类消息的快速传播应该很熟悉吧。”
  “您说得对极了,罗德里克先生。我知道您的意思,但是您要知道如果我不知道这些文件是什么,或是它们现在可能在哪儿的话,我是很难为您找回来的。”
  “首要的事是:我想要知道是谁动过它们,因为您知道这一点很重要。在我收藏的东西里可能还有更机密的材料呢,我想要知道是谁胡乱翻动过它们。”
  “您自己一点想法都没有吗?”
  “您认为我应该知情,呃?”
  “嗯,看起来最有可能的是——”
  “我知道。您是想要我说是那个小姑娘。这件事,我不认为是那个小姑娘做的。她说她没有动过,我相信她。你明白吗?”
  “是的。”波洛深深叹了口气,“我明白。”
  “一方面来讲,她太年轻了。她不会知道这些文件的重要之处的。那些事发生在她很小的时候。”
  “其他什么人或许会指使她这么做。”波洛向他指出了这一点。
  “是的,是的,确实可能。但是这也太明显了吧。”
  波洛叹息了一声。鉴于罗德里克爵士如此偏袒她,他怀疑自己的坚持有没有用。“还有谁能接触到这些文件呢?”
  “安德鲁和玛丽,当然了,但是我甚至怀疑安德鲁会不会对此感兴趣。不管怎么说,他一直是个很正派的孩子,一贯如此。虽然我也没有那么了解他。只是在过节的时候,他和他哥哥会来看我一两次而已。当然了,他抛弃了自己的妻子,跟另一个魅惑的女人私奔到南非,但是这样的事,在任何男人身上都有可能发生,特别是那种娶了个像格蕾丝那样的妻子的男人。当然了,我也没有见过她很多次。她是那种眼高于顶的女人。不管怎么说我是不敢想象安德鲁那样的人会做间谍的。至于玛丽嘛,她看上去似乎也完全正常,除了她的玫瑰花圃,她什么都不在意。还有个老迈的园丁,但是他已经八十岁了,一辈子都待在乡下。还有两个女人,总是在房子里推着噪声巨大的吸尘器。所以您看他们肯定也是外行。当然了,玛丽戴着一顶假发。”罗德里克爵士有些跑题地说道,“我的意思是这可能会让人觉得她或许是个间谍,因为她戴着假发,但是这也事出有因。她十八岁那年发了一场高烧,这使她掉光了头发。这对于一个年轻女人来说真是太不幸了。最初我也不知道她戴了假发,直到有一天我看到她的头发挂到了玫瑰枝子上,玫瑰枝子把她的头发都弄歪了。是的,真是不幸。”
  “怪不得我总觉得她的发型有一些奇怪呢。”波洛说。
  “总之,最优秀的情报人员是永远不会戴假发的。”罗德里克爵士告诉他,“那些可怜的家伙得做整形,需要改头换面。但是一定是有人乱动过我的私人文件了。”
  “您会不会是把它们放在了其他别的地方呢?比如在抽屉里或是另一个档案夹中。您最后一次看到它们是在什么时候?”
  “我一年前翻阅过它们。我那时想拷贝一些的,我特别留意的那几封信现在不见了。一定是有人拿走了它们。”
  “您对您的外甥安德鲁不抱怀疑,认为他的妻子或是家里其他的用人也没什么值得怀疑的。那么他们家的女儿呢?”
  “诺玛?嗯,诺玛是有些不太正常。我的意思是她可能患有偷窃癖,拿了别人的东西却不自知。但是要说是她拿了我的文件,也说不通。”
  “那么您是怎么想的呢?”
  “嗯,您来过我家。您看到了我的房子的构造。任何人都能随意进出。我们不锁门,我们从不锁门。”
  “您自己的房间上锁吗?比如当您前往伦敦的时候?”
  “我从不认为有必要那么做。我现在当然锁门了,但是那又有什么用?太迟了。反正,我只有一把普通的钥匙,适合于开任何门。一定是有外人进来过。现在为什么盗窃犯会如此猖獗呢?大白天,就跑进你的家,上楼去他们想去的任意房间,洗劫了珠宝箱,就开溜了。没人看到他们,或是看到了也不在意他们是谁。他们看上去大概是摩登派或是颓废派或是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的家伙,留着长发,还有脏兮兮的指甲。在家里,我不止看到过一个这样的人。我也不想问,你到底是谁?您永远猜不出他们的性别,真是尴尬。这里全是这样的人。我猜可能是诺玛的朋友。这些人在往日是不能登堂入室的。如果您把他们赶出去,说不定您接着就会发现他们是恩德斯勒子爵或是夏洛特·马奇班克斯家的小姐。简直不知道如今是什么世道。”他顿了顿,“如果有人能查出来的话,那一定是您了,波洛。”他咽下了最后一口威士忌之后,站了起来。
  “嗯,就是这样。全靠您了。您会接受的吧,是吗?”
  “我会全力以赴的。”波洛说。
  前门的门铃响了。
  “是那个小姑娘。”罗德里克爵士说,“真是准时准点。好极了,不是吗?没有她跟我一起来伦敦真是不幸,您明白的。我眼瞎得就像只蝙蝠一样。我连马路也过不去。”
  “您为什么不戴眼镜呢?”
  “我有几副眼镜,不知放在哪儿了。他们不是从我的鼻梁上滑落下来,就是被我弄丢了。而且,我真的不喜欢眼镜。我不用眼镜。我六十五岁的时候还不用戴眼镜看书呢,这很不错吧。”
  “没什么东西,”赫尔克里·波洛说,“能一直使用。”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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